趕路,這其實倒也正確,因為白天毒辣的太陽會把沙子烤成蒸爐,夜晚氣溫涼爽,正適合走路。
但是這一望無際的沙漠,走起來簡直能讓人崩潰,腳下的砂礫很快就磨的腳掌生疼,慢慢的,我就落在了隊伍的後面。
再次翻過一座小沙丘,我的體力就越來越跟不上了,算下來我們已經在這沙漠中走了快三個小時,我已經累的不行,腳下一個踉蹌,居然陷入了一個沙坑裡面。
我猝不及防,身子就歪倒在地,忙用手撐住,想爬起來,卻覺得沙丘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咬在了我的腳上!
我頓時一驚,叫了一聲,猛力就往外拔,但這一下卻是沒拔出來,前面的人發現我摔倒,也過去拉我,我抱著腿,指著下面說:“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咬住我的腳了。”
張野跑了過來,拽住我的腿就往外拔,但那東西卻咬在我的腳上絲毫不動,同時,沙丘下面似乎也有什麼東西拱動了一下。
“那東西好像要出來了。”我叫了一聲,張野不做聲,帶著幾個人迅速把那沙丘挖開,我們這才發現,原來在沙丘下面,竟露出了一副人的骸骨。
而我的腳正陷入在那骸骨的頭顱之中,把那顱骨踩了個粉碎,看起來,這骨頭在沙丘中埋了已經有很多年頭了。
我忙把腳抽了出來,心裡暗暗唸叨:這位老兄,我不可是故意踩你腦袋的,路過而已,見怪不怪,莫要生氣,莫要生氣。。。。。。
前面停了下來,陸海空回頭看看我,問道:“沒事吧?”
我搖搖頭,我倒是沒事,不過那個死在沙丘裡面的人,可就比較慘了。
張野檢查了一下那具骸骨,回頭道:“這好像是個當地住民,死了怕是有幾十年,骨頭一碰就爛了。”
那嚮導圖格也走了過來,卻是尖叫了一聲就撲了過去,從骸骨旁邊爛掉的衣服堆裡,抓出一把一尺多長的彎刀,神情無比激動地說:“阿爸,這是我的阿爸。”
他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我們都很奇怪,陸海空上前道:“你是說,這是你的父親?”
圖格跪在地上連連點頭,用略帶生硬的普通話說:“我的阿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那一次他也是幫人帶路,給了很多錢,沒想到就再也沒回來過。。。。。。”
圖格說的悲切,抓著那把彎刀久久不語,我卻心中一動,他這話裡分明透露了一個資訊,二十多年前,他的父親曾經帶人前往狼居胥山。
我們也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陸海空上前拍了拍圖格的肩膀,沉聲說:“既然找到了就好,這是上天的安排,放心吧,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會把老人家的屍骨一起帶回去,入土安葬。”
他的聲音就像有種特殊的磁性,深沉而富有感染力,圖格抹了抹眼睛,爬了起來,卻把那具骸骨重新埋入沙內,並在上面擺了幾塊石頭做為標記,又對著隆起的土丘拜了拜,才轉身站到了我們旁邊。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繼續出發,但我們一路上卻又發現了幾具被半埋在沙丘下的屍骨,粗粗一算,大概有三四個人的樣子。
相比起來,圖格父親的屍骨埋的算是夠深了,若不是我那一腳,恐怕還發現不了,而且那幾具屍骨都是七零八落,夜色中,隱約能看到有幾條沙蟲在頭骨的骷髏中爬進爬出。
這場面有些詭異了,但其實也沒什麼,沙漠裡經常會發現死人,有人說過,若是將每一片沙漠挖空,那就是一個巨大的屍坑,每年死在沙漠裡的冤魂,都不計其數。
不過在此時來看,我們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