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西不理會那兩個處在假期,無所事事的男女,玉手不停,叮叮噹噹的樂音清澈流淌,這一奏,直有半盞茶工夫,才猛然收指,花曉顏於急旋中也猛地一停,其間關合之巧彷彿兩人心有默契,久已練就。
路西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這一奏,她也入了感情,費了精神,就聽到通訊器裡楊清影輕聲擊掌的聲音,“好,奏得不錯。”
聽了這一聲贊,路西的臉上才露出滿足的笑容,雖然仍是極淡,卻彷彿春風拂過,鮮花怒放。
西戊沉默良久,忽然站起身來,大笑道:“兩位姑娘如此驚才,如此絕伎,又豈是一般空有外貌的女人所能比之;如今曉顏姑娘雖然壞了容貌;但我西戊也不是一般好色之徒;若是錯過,怕是老天爺也要扼腕嘆息了,來人,把兩位姑娘給我請過來!”
那花曉顏不過是為了難得的知音一舞,聊以抒懷,誰知會為自己和路西惹出這一段橫禍。她望向那個古縣令,他身為一方父母,總不能看著治下子民如此受辱,盼他出言緩解,古縣令卻只是搖頭,一臉慘淡,這些北國人一向予取予求,哪裡是他能勸解的了!
眼看三個北國人已經走了過來,“兩位姑娘,跟了我家爺,你們自此就衣食無憂,富貴榮華了。這般好運,還有什麼可怨!”
花曉顏面色慘變,她一步步退到路西身前,伸手摘下了頭髮上那一隻古舊的髮簪,這簪子是當初那葉家小姐在春月樓暫時借住時,所贈之物,自己一直甚為愛惜,如今雖然舊了,卻始終不肯丟棄,當時她年紀尚幼,不過是個侍侯梳洗的丫頭,春月樓也還沒有什麼名氣,那個小姐卻對所有的人都親善友愛,半絲鄙視也無,要知道,當時那葉小姐雖然正是落難,但是一身貴氣,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遮掩,她不過一個粗鄙丫頭,上輩子不知道積了什麼福分,才有緣得她憐惜,得她教誨,自己雖然鄙陋,但是怎麼能落了她的名頭,今日能用這根髮簪瞭解自己,也算死得開懷了。
想到此處,花曉顏回頭看著路西,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歉色。便一閉目,用力刺向咽喉,自古紅顏多薄命,她的美麗,是否如美麗的夢一般,最後也只能落個風流雲散?
可惜那位葉海鴛不知道花曉顏心裡所想,若是知道,不知道是會得意還是嘆息,這姑娘心心念念著她,可是她,這般和顏悅色的對人,恐怕早就是骨子裡養成的習慣了,對於花曉顏,她大概不會記得吧。
溫如玉面上大怒,他一介豪門貴公子,怎麼能讓自己的客人遭此大辱,怒哼一聲就待出手,卻聽角落裡傳來一個充滿戲謔的聲音,“西戊大人,你好大的威風!”
“什麼人?”
那一聲別人聽來只是平常,但在西戊的耳朵裡,卻如雷擊電閃,炸得腦海中翁翁作響,他勉強保住顏色不變。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年紀二十六七的年輕人正獨坐飲酒,他長相太過尋常,所以樓中亂起時,雖然只有他依舊靜如山嶽,整樓的人卻都沒有注意到。此時,他輕輕地解下腰間的一塊黑色的鐵牌,晃了一晃。
只這一晃,西戊便臉色大變,憤然起身,冷冷地看著那年輕人,極力穩住心懷,卻仍然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露面!”
年輕人冷冷道:“我自認,上對得起國家山河,下對得起父母祖宗,哪裡見不得人,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華國的江山上。——到是你西戊大人這般囂張跋扈,難不成真以為我華國沒人了嗎?
北國這一隊使臣面色忽青忽白,變幻不定,一個人低頭對西戊道:“大人,這裡畢竟不是北國,那慕容濤卑賤小人,您是千金之體,實在不宜與他們硬碰!”
西戊驀然起身,喝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