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沒有溫度,他忍著頭部傳來的那抹劇痛,試圖支撐過去。
或許是他的動靜太大,到底是弄醒了懷中沉睡的喬默。
喬默睜開惺忪的眼眸,在沒點檯燈的昏暗中,蹙眉望著他。
“你怎麼了?”
小手,探過去,摸上他的額頭,觸手一片溼漉漉的汗水。
喬默一驚,伸手抓著他的手臂,這才發現他全身都被汗溼了。
“蕭衍,你到底怎麼樣?”
一隻薄涼汗溼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黑眸沉沉的,透過黑暗定定看向她的眼底,他勾了勾薄唇,蒼白削薄的嘴唇毫無血色,語氣卻輕鬆異常:“如果明天我會死,你還會堅持跟我離婚嗎?”
喬默狠狠一怔,顯然是被嚇到,抽出手,迅速捂住他的嘴巴,口氣兇巴巴的甚至有些惱怒,“你在胡說什麼?如果這是你拖延離婚的另一種手段……”
她警告的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被他拉下小手來,緊緊攥在大手裡,他輕輕嗤笑,像是笑話她的過分緊張,又像是在假裝輕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別緊張。”
他微微抬眸,見她清透眸子仍舊失怔不安,於是安慰道:“我只是有些著涼發燒,明天一早就好了。”
喬默點點頭,卻還是不安心的看了他幾眼,只是覺得他病的有些嚴重,否則怎麼會全身都是冷汗。
但到底是被蕭衍眼底那抹過分安寧和風輕雲淡給騙了過去,“那快點睡吧。如果明天還不舒服,去醫院看看吧。”
喬默重新背過身子,卻儼然沒了睡意。
身後那具男性身軀重新覆了上來,埋在她頸窩裡,聲音虛弱沙啞,低低開口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喬默抿著小嘴,不再說話。
蕭衍抱著喬默抱了一會兒,便掀開被子下床了,“我去衝個澡。”
一身的汗,如果繼續抱著喬默睡,會把她也弄病。
蕭衍進了浴室,將浴室門反鎖,開啟花灑,修長青白的雙臂撐在浴缸邊緣,頭部像是要炸開。
只不過是個簡單的沖澡,蕭衍卻衝了兩個小時。
喬默不放心,怕他昏沉沉的在裡面睡著,下床去敲浴室的門。
喊了他一聲,卻沒人響應。
喬默攥著把手想開門,卻發現浴室門已經被反鎖。
心頭一慌,拍著浴室門大喊:“蕭衍?蕭衍!”
五秒鐘後,蕭衍開啟門,一身蒼白的站在她面前。
男人濃密的眉頭,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氤氳,臉色過分素白,脆弱的有些病態。
喬默一愣,足足看著他有三秒鐘。
蕭衍上身赤著,溼漉漉的還沒擦乾水漬,卻伸出長臂,將她驀地抱進胸膛裡。
“喬默,以後你會不會想我?”
她亦是抱著他,方才那一瞬的恐慌還未褪去,管它明天,管它離婚,她現在,就只是想緊緊抱住他,確定他還好好的。
她緊緊閉上眼睛,“我不知道。”
蕭衍和往常都不太一樣,今天,他問了太多平時根本不會問的問題,或是喬默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問的問題。
他所問的,都讓喬默覺得,他對她有感情,他對她,並非不愛。
喬默緊緊抱著他,埋在他胸膛,貪戀的想將這一瞬間停格,可是她知道,沒有可以再回頭的路了,他們不可能了。
就算離婚的前一晚,有再多的美好,也是要過去的。
男人冰涼凜冽的唇,吻著她的耳鬢,臉頰,直到遊弋到嘴唇,他低低啞啞的開口說:“喬默,記住我。”
語氣那麼輕飄飄的,卻是一貫的霸道和不容置喙。
喬默翕張著唇瓣,想開口說,記住他日子會太難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