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舊人。
此時背後一陣飛速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她轉身,突然想起,當時遇見千億的時候,也正好有一匹馬經過,差點撞死一個小男孩(本來是促成她和千億的緣分的,最後卻成就她和蔣堂的一段姻緣,狗血的劇情!)
而那高頭大馬上的人,是兩個月沒有見到的蔣權。他依然還是那麼意氣風發,在擠擠人潮當中騎著快馬。噠噠噠噠的飛速馬蹄聲裡,嚇得周圍的人急忙散開,驚得人潮快速湧動,攤子倒了一大片,灰塵滿天飛。
這不是很寬的街道,幾乎都站滿了人,一見到有大馬飛衝過來,忙做鳥散狀,瑟瑟發抖的看著蔣權經過,話不敢多說一句——何人不知,這是番禹惡霸來了!
宛蘭心頭一驚,不遠處正好有一個老大爺,行動不便,以馬這樣的速度,老大爺一定躲閃不及,肯定被撞飛了——這蔣權,就是這般大大咧咧。
蔣權根本就不需要停下馬步,徑直往前衝,似乎在他眼裡,這些人命就跟草芥一般無二。前面那嚇得走不動的老大爺,他沒有任何表情——那是這人咎由自取。
此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根長長竹棍,還掛著長長的布,如同射箭一般超前飛去。一眨眼,在那一瞬間,斜插在前面兩條馬腿之中,連馬都始料未及,躲閃不及。
這長長的竹棍絆住了馬腳,長長的嘶吼響遍全城,震得十里八方遠,驚得滿城風雲。
“咚————”
那隻馬順勢倒地,往前傾斜,發出震天之響,灰塵大起。
旁人已然是嚇得滿頭大汗,魂魄已經驚得散去大半——何人那麼大膽,敢攔住番禹惡霸蔣權的路啊。完了,徹底完了,蔣權一定會大開殺戒。
塵土慢慢散去,蔣權單手撐住地面,放佛惡魔甦醒一般,慢慢站起,從灰塵裡緩緩走出來。平淡如他,冷血也如他,即使沒有說話,也能代表著絕對力量。
“是你——攔住我的去路?”蔣權走到那個人面前,手握著青銅劍,眼神萬分的凌厲,如同天上的獵鷹盯著地上的獵物。
宛蘭從剛才就呆到現在,才回神看看現在如何了,什麼時候自己該溜掉——下一秒鐘,絕對見血飛揚!
敢直面蔣權的人,屈指都不用數,因為都死絕了。可偏偏有這麼一個人,他居然就敢站在蔣權面前——而此人,令人想不到的是,就是剛才躺在城南抱著酒休憩的乞丐!
這是什麼概況啊!一個是站立沙場的貴公子,另一個是連市井小民都不如的乞丐。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身份居然會面對面,這老天太不公平了。
蔣權也沒有想到,嘴角微微一笑,凌冽的如同冰刀割肉,“竟然膽敢攔著我!”
那乞丐,宛蘭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又似乎不像。那個乞丐一身青綠色衣服,雙手腕和腳腕用布纏著一圈又一圈,發達的肌肉從布里描出輪廓,應該是很強壯的一個人,偏偏頭髮隨意擺弄,顯得浪蕩不羈。最明顯的,就是左邊眼角一塊不短的刀疤,顯得猙獰。
這樣的一個人,一定是外來人吧,肯定不知道下一秒他的血將往哪飛。
可他還是不緊不慢,拿起大大的酒壺,喝上一口,一臉嬉皮笑臉,“因為你都要撞到人了,怕你出事,就攔著咯。哪裡還需要那麼多理由。”
蔣權不苟言笑,淡漠的眼神突然大放光彩,手中一抖,青銅劍已然祭出,刺向那人的喉嚨。
這樣精準狠的勢頭,何人能及!
那人依然嘻嘻哈哈,側身後腰,如同板橋一般,輕鬆躲過了那一劍。然後他單手撐住地面,雙腳離地,正要踢中蔣權,蔣權哪裡會這麼簡單中招,單手持劍格擋住了。
那乞丐單手撐地,全身倒立起來,還不忘揮一揮另一隻拿酒的手,“哎呀,別那麼快出手,好歹也讓我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