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湖水相映之下,這兩盞燈,卻顯得光彩暗淡。
林內草木,響著一片蟲蛙之聲。
就在這時,突出湖面的岩石之上,現出二點黑點,跳躍飛竄的往上縱跳而來。
這二個黑點,縱到山腳巖壁之下,方停了下來,原來是二條人影。
二人相對說了幾句,一長身,攀住藤枝,展開遊進的工夫,一會已翻到上面,二人又停住說了幾句,又向前奔去。
二人正奔行間,前面一人忽的“嗯”了一聲。
後面那人問道:“你是怎麼啦?”
前面那人用手摸了一下臉頰,道:“想必是走得太快,挨樹枝劃了一下子。”
後面那人道:“想不到這湖中之山,還有這大的樹林呢--”頓了一頓,又接道:“誰教你長得比我高,這才被樹枝打上。”
那前面之人,笑了笑,沒有言語,又繼續向前走去。
二人又走了二三十步,那後面之人,突然“唷”了一聲,立即返身蹲下。
那前面之人問道:“你又怎麼啦?”
後面之人咂了一下嘴道:“甭提了,只怪趕得太急,又走在這草堆樹窠裡,衣服教小棘條給?住了。”說話間,已將衣服由棘條上取下。
二人在林中又穿行了一陣,山莊燈火已隱隱在望,湖風吹來,隱聞金鐵交鳴之聲,那前面之人回過頭,道:“噯!她們已經動手了,咱們該快點了……”
前面之人,話剛出口,後面之人,還未來得及答腔,陡然間,頭頂一聲沉沉冷笑,道:
“不用快,快也來不及了……”話音未絕,但聽樹葉微微一響,已落下一位神威凜凜的虯髯大漢。
兩個來人,也不是泛泛之輩,聞聲警覺,立時倏的分開,後退兩步,對這虯髯大漢,楞楞的看了半晌,才道:“朋友你是何人?請報上萬兒……”
虯髯大漢哈哈一陣朗笑,道:“好朋友,你們真是一登龍門身價十倍,難道連我‘虯髯神判’也不認識了嗎?”說罷又是一聲長笑。
那兩個來人聽他這一說,頓時更覺迷惘,原來“虯髯神判”名播江湖,但十多年來,武林道上皆知他中毒殘啞,並不知他已經“聖手醫隱”陸天霖替他神術療愈,是以這二人一見“虯髯神判”竟然開口說話,重現昔日雄風,皆怔在當地。
就在二人怔神之際,樹頂上又有人朗朗念道:“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也沒見動靜,已落下一個窮秀才,只見他醉態可掬的搖搖擺擺踱了幾步。
那二人一見他這種打扮與神態,俱不禁又是一怔,道:“這位莫非就是人稱‘江南醉儒’的高大俠嗎?”
窮秀才拱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正是又窮又醉的高鏡光,多承朋友你二位抬舉,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窮醉……”
他頓了一頓,舉手揉了揉醉眼,轉臉向林內招了招手,道:“出來吧!你們一天到晚都想念這兩位朋友,今天人家不遠千里而來,你們倒又藏起來不肯見客了……”他說話神情,輕鬆已極,其彷佛是對待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只聽林內一聲:“來了,來了,讓琪兒會會這兩位朋友……”但聽草叢一陣微動,走出來一老一少。
那老的正是“聖手醫隱”陸天霖,那少年便是傅玉琪。
“聖手醫隱”陸天霖手攜著傅玉琪,走出林外,對那二個九陰教的來人,道:“琪兒,這兩個朋友是我常跟你提的,你來見見。”說話間手朝二人指道:“這兩位乃揚名河北、遼東一帶人稱‘神火鬼沙’的燕趙雙兇,前面一位是神火陳兆炫,後面一位便是鬼裴開江……”
傅玉琪聞言身子打了個寒顫,心中一陣激動,舉目朝兩人望去,只見二人一樣瘦長,身著大厚麻布長衫,那神火陳兆炫年歲較長,蓄著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