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俺就說嗎,大過年的,誰家不過年啊!”
接到飛鴿傳書後,鄭英就粗狂的笑著,一把把書信扔到了桌子上,拿起一壺酒,放肆的嘴對嘴的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喝得渾身發熱了,還把身上的鎧甲都解了下來,衣領也扯得鬆了開來。一副很放鬆、很盡興的浪蕩模樣。
“大王,這是不是龍笑天的疑兵之計啊?”
那鄭英那麼一幅大大咧咧,全然不把戰事放在心上的模樣。就讓諸葛瑾很擔心,忙上前拱手勸說。
“屁!看不得老子休息一會兒是吧?”鄭英卻是一瞪他的滿是血絲的牛眼,狠狠挖了諸葛瑾一眼。
這個諸葛軍師,屁本事沒有,就知道整天說龍笑天快打來了,快打來了。
就讓他鄭英大王緊張的,帶著幾萬的兄弟,天天衣不解甲,人不離鞍的,戒備了十好幾天。
結果他們這邊人都累得半死了,連個囫圇覺都睡不好;那邊人家龍笑天可好,好吃好喝的,殺豬過年了都!
哪有個想打仗的意思?
“大王,可懈怠不得啊,龍家人都狡猾著呢——”諸葛瑾又揮著白色羽毛扇子,趕緊勸進著。
“少來!大過年的,誰不過年,誰不過年啊?”
鄭英就把酒壺使勁的砸在桌面上,還蹬起了一條腿,兇巴巴的一腳踩在凳子上,忍不住發火道。
被接二連三的被打攪了喝酒的興致,他現在對諸葛瑾可不滿著呢。這老東西再敢——
“大王——”諸葛瑾還想再勸。
“滾,別打攪孤王喝酒!”
這回,不等諸葛軍師說完話,大老粗鄭英終於忍不住了。乾脆跳了起來,一把就揪著諸葛瑾的領子,往轅門外一丟。
就把諸葛瑾給摔的,吭哧哧來了個狗啃屎,衣服臉上全沾上了黑色泥巴漿子。頭上瀟灑的諸葛軍師冠也摔鬆脫了,手裡那個原本一直引以為傲的雪白羽毛扇子,也一下子摔脫了手,沾上了汙泥。
那個樣子就別提多狼狽,多骯髒了。
正趕上中午時分,大營裡來來往外計程車兵又特別的多,就紛紛止住腳步,看著諸葛瑾的悲慘樣子,捂著嘴巴直笑話。
“瞅瞅瞅瞅,還軍師呢,都被大王摔成那個樣子了——”
“呵呵,就是一個狗頭軍師,大王早就說了,他最沒用了!”
“就是,就是,還說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至五百年呢。這幾次的戰役,那次是他預算得準的?”
“就是,就是,就一個白吃飯的懶漢,還賴在軍營裡,早該推出去問斬了!”
見眾人越說越不像話了,諸葛瑾不想自取其辱,一骨碌趕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就打算走掉了。
這段時間,鄭英和他的兄弟們早就對他有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天天指指點點的,諸葛瑾早就習慣了。
就貌似很堅強的,面不改色爬起來跟個沒事人似的,要走了,心裡卻一直在嘆氣,苦澀得很。
可是,他要走了,那些士兵的八卦還遠遠沒有結束。
當諸葛瑾踱步躲到一個帳篷後面,想歇一下腳,梳攏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時候,卻聽得還有士兵在議論。
“俺聽大王說過啊,等一打下大山州,就把這貨給——”
有一個士兵,跟幾個人擠在一起,擠眉弄眼的小聲唸叨著,看著諸葛瑾離去的背影,就是一揮手做了個狠狠往下砍殺的動作。
“你騙人呢吧?大王能這麼做?”還有人不太相信。
“你別不相信,俺們可是大王親衛隊的人,天天跟著大王身邊呢——”那人就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到。
“可不,那天,俺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