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他是早起過來上班之後,發現公司大門有被債主們堵了,就去建委找來了公司的負責人崇光明。可沒想到他們到了之後,連門都進不去了,法院的封條可沒人敢動。這些債主又嚷嚷著要去縣政府鬧事。他就想著把崇光明退出來安撫情緒,沒想到崇光明說話也沒人理。
“那不得了?讓他們鬧去。反正三建公司是縣裡的企業,縣裡得管!我回建委去上班去了。”崇光明搖了搖頭勸道,“小鄒,我勸你也別管這事,反正我們都是有編制的人,工資的事情等事情有了眉目總會解決的。”
債主們嚷嚷了一陣,在幾個人的帶領下往縣政府去了。看著人都走了,鄒寧和崇光明也只能走了。
“鄒寧!”雷濤出聲叫了一聲。鄒寧和崇光明都轉過了頭。
鄒寧一開始沒認出雷濤,怔了怔,猛然衝過來照著雷濤的肩頭就是一掌:“你小子怎麼出現了啊!這些年過得好不……”
老同學久別重逢話自然就多。時間也到了中午吃飯的點兒了,崇光明和鄒寧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雷濤則和鄒寧找了個小飯店,邊吃邊聊。
聊了會兒分別之後的事情,雷濤就把話題轉到了三建公司:“這三建公司就算完了?要是公司倒了,你不就失業了嗎?”
鄒寧搖了搖頭嘆道:“我還好,我在縣建委是有編制的,工作總要給我安排的。可我就是有點不甘心啊!好好的一個公司,就被這幫蛀蟲給吃得只剩下個殼子。還有那些工人……我這個工會主席就是個擺設!”
“你不是施工隊長嗎?怎麼成了工會主席了?”雷濤記得幾年前鄒寧應該是施工隊長,這是業務骨幹。工會主席卻是個閒差。他沒想到老同學怎麼這幾年變化這麼大。
鄒寧隨即說了說他的情況:“那是幾年前了,後來我老子託人幫我轉了正,組織關係掛在建委。後來又當了一年半的副經理……”
其實他原本的發展勢頭還是不錯的,可惜他在當副經理的時候,和經理陳長友鬧得很僵,被排擠成了專職的工會主席。現在更是連上班的地方都沒有了。他在建委也沒有實際職務,只是有個編制而已。不像崇光明在建委還有個政工科副科長的位子。
“那還好,只是三建公司有點可惜了。真要破產……”聽了鄒寧的話,雷濤也感到有些可惜。看來他要找掛靠單位找三建是不行了。
聽到“破產”這兩個字,鄒寧明顯有些不甘心:“其實也不是沒辦法了。陳長友抓起來之後,縣裡面的朱副縣長提了個改制方案,可沒人敢接手這個爛攤子啊!”
他是從中專畢業就在三建工作的從技術員到施工隊長再到副經理,眼睜睜地看著好好的企業數年時間就走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不好受,說完之後,就一口把被子裡的酒給幹了。喝完了之後,他情緒極其低落地陷入了沉默。
“轉制?”雷濤一聽到這兩個字,眼前突然一亮。
企業改制就是為了解決國企低效、虧損運營困難的局面,進行借股份制和私有化改造。藉以實現國企和職工進入市場機制,使企業產權結構在市場機制下變得合理高效的一種方式。說白了就是把國營、全民、集體這些公有制的企業賣給個人。
三建如今就只剩下一副空殼子了。如果能夠買下來。他就直接擁有了三建公司所有的資質!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這可比掛靠什麼的都來得有保障,直接就是一步到位了。
不過以他目前的實力,想要買下三建,那無異於痴人說夢。但這不代表,他就買不下來。據雷濤所知,在企業改制的過程中,實行的是內外有別的兩種不同方式。他是外人,如果要買下這個企業,那就需要承擔企業的所有債務、職工等等一系列沉重的負擔。而如果是這個企業內部的職工,相對來說就簡單多了。只需要承擔職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