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華夏族農村普遍存在的買賣婚姻有著很大的分別。德昂族做父母的認為,兒女既已成年,那麼他們的婚事就是他們個人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村子裡就來了一幫人,他們來自珀紗未婚夫德諾的寨子。由於他們的婚期定的比較急,所以今天就必須來下聘。一行人唱著歌擔著擔子一路走到珀紗家。雷濤被蘇納拉著去看熱鬧。站在人群裡,看著那些下聘的人將背蘿開啟。從裡面拿出裡一坨大概有一公斤左右的草煙,還有四碗大米,以及一些醃臘肉。
那個為首的媒人掏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小包,從裡面翻出來一摞如今在城市裡都很少見到的毛票。雷濤看著那些一毛兩毛的票子,一下子愣住了。這莫非是聘禮嗎?等他問了蘇納才知道,他們這裡約定俗成的聘金就是八元錢,六元是給爹孃的,還有兩元給內親。哪怕人再多,即使每人只能分到幾分錢也不能再向男家多要。
親眼看到這個場面的雷濤不禁有些感慨,在如今的社會,雖然地處偏遠,這些淳樸的德昂族鄉民們所遵守的這種習俗倒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意外。若是和江南那些發達地區動輒豪車出遊千萬百萬巨資迎娶新娘的場面相比,這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了。
下了聘之後,這些人也僅僅只是在女家喝了一碗清茶就回去了。村裡人簇擁著他們離開的時候,從村外開來一輛吉普車。看著車上下的人,雷濤怔了怔便迎了上去。
“你怎麼來這兒了?”雷濤把聶紹安拉到了一邊小聲地問道。
聶紹安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還不是你……在明城搞出那麼大動靜。明城警方和邯江方面聯絡後,我就帶著人趕過來了。你不是說回邯江處理一些公司業務的嗎?”
雷濤被他這麼一說也無語了。他猜到肯定是明城警方在瘋馬團伙內部有臥底。他來南傘的訊息估計就是這麼被聶紹安知道的。
既然他來了,雷濤也不可能趕他走。不過對於聶紹安,他還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對於他這邊瞭解到的情況,他也沒告訴聶紹安。只是告訴他還沒有找到何勇生。
聶紹安知道雷濤並不是完全信任他。對於警隊內部有犯罪分子的眼線的事情,他也已經有所察覺了。只是內部調查比較麻煩,現在還沒什麼結果。而這次他到滇江來,在邯江市局除了局長和幾個相關領導知道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辦法取得雷濤的完全信任。
現在何勇生這一路都是雷濤在追蹤,雖然依聶紹安的意思這個事情最好還是有他們來辦。可他也知道說服不了雷濤,所以他索性就隨他去了。只是強調了一下需要他們警方配合的話,一定要和他說,別單槍匹馬的行動。
不過話說是這麼說,雷濤能不能聽,聶紹安自己也沒底。他只能安排一個手下偷偷關注一下雷濤了。
又過了一天,等到第三天就是珀紗成親的那天了。一大清早,就聽到幾聲槍響。走出竹樓之後,就看到昨天那隊人簇擁著一個盛裝打扮的年輕人從村口走了進來。
走在先頭的幾個人,還不時的拿著火藥銃向天鳴槍。
雷濤和蘇納跟著迎親的隊伍來到了珀紗家,珀紗已經梳妝打扮完了。在眾人的圍觀之下,一個傣族小夥子扛著一把長刀走到竹樓下邊唱起了歌。珀紗站在竹樓門口緊緊地抱著母親不肯下樓。話別的時候,珀紗看到了人群中的雷濤。她將身邊的一個半大小子拉到身邊耳語了幾句。
沒一會兒,那半大小子從人群中鑽來鑽去地來到了蘇納和雷濤的身邊。他拉了拉雷濤的衣袖,雷濤彎下腰後,這小傢伙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我姐姐讓我告訴你,那個拿著長刀唱歌的就是洛坎。”
小傢伙說完之後,機靈地鑽回去了。而這時迎親的歌也唱完了。珀紗終於邁步走下了竹樓。她赤著雙腳走到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