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爐子旁,烤了起來“一會讓給你看看我烤地瓜的手藝”
王小仙只笑笑,找了一處坐了下來,目光幽靜,道“師父當初隨我來豐城之前,暗地裡已經與陸家有來往,當年陸家一蹶不振,後陸家老爺子路上遇到了師父,師父便給他指點,陸家越發富裕之後,自然對師父更是百般敬畏,至於陸家在外面的那個宅子,好似也是師父指使之下所建,而後與陸家相交甚好的幾家也相繼在外建了宅子”
說道此處,王小仙寒光掠過,淡淡道“樂小姐你也是去過陸宅,可是發現有異樣?”
我無心翻著手中的地瓜,微微皺眉,道“宅子本身並未有何不同,不過若說真有什麼不對勁,那便是,陸宅像是沒有什麼人住過,那宅子平時是個空宅?”
王小仙挑挑眉看著我,緩緩道“確實,陸老爺子也非是個省油的燈,他雖面上聽從師父,卻事事都留了心眼”
看著火之中的火光不住跳躍,眼中卻沉斂了火光,若真如王小仙所說,那麼陸老爺子這個死於非命,興許是他師父所為?而若真是這樣,他師父用了禁術,鬼魂之事即便是驗屍也不會有人看出端倪。
王小仙將我表情看在眼裡,只給了我一個清明的眼神,顯然贊同我的猜想。
我今日來,不僅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想,還得到了不少意外的收穫,但是王小仙如今這般坦白,也十分可疑,雖說他興許有求於我,但光柔煙真的就會讓他這麼容易於我坦白麼?
如此地瓜烤糊了三個,便沒再繼續禍害,目的已經達到,夜色已深,便起身告辭。
出了門,便見著蕭玄倚靠在馬車邊上,雙手環胸,見我出來,明眸微閃。
夜已深,今晚沒有月光,馬車上掛著那盞燈籠,照在他側臉之上,在我心中卻暈起了絲絲輕淺的波紋,夜風寒涼如冰,不自覺往衣領之中鑽了鑽。
蕭玄一直不語,站直了身子,幽深的眼眸之中暖溫化作一片柔水,往常看著她並未發覺這般讓我頭皮發麻的目光,自從那事之後,看著蕭玄什麼時候都十分別扭。
他並未上前,只利落地開了車門,立在一旁等我上前。
暗自在心中輕嘆,蕭玄果真如平日一般冷淡,興許是我自己多想了。
蕭玄不著痕跡地扶我上了馬車,自己坐在外面與車伕,一同駕車,車內茶几上一盞油燈,還有。。。一根糖葫蘆,我靜靜地看著桌上的這根糖葫蘆,想起在清水鎮的街上,狼狽地吃著糖葫蘆,尋著人借錢,一眼便看見了從綢緞莊裡出來的他,嘴角不禁上揚。
回憶就像是一雙如影隨形的手,隨時能抓著人陷入過去之中。
馬車微動,我伸手敲敲車門,蕭玄在車外低沉道“小姐還有事?”
聲音之中的可以落寞,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恍如桌上的這個糖葫蘆並非是他給我送來的,緩緩道“我有話與你說” ;與蕭玄的事,旁人不管怎麼說都只是旁人說,而我喜歡著師兄,所以便不能讓蕭玄有這樣的錯覺。
我很容易把事情堆在心上,而從前都是依賴著別人才能解決,但這事卻是誰都沒法依靠了。
王小仙門前兩盞大紅燈籠,照的門前一片光亮,我們都無聲踱步往池塘走去,夜幕之中遠處零星閃著微光,朦朧之中隨著深夜的寒風搖曳,蕭玄身上吹過來的溫度熟悉又陌生。
低低淺嘆“蕭玄,那日夜筠所說”
枯枝輕擺,池水深處越發飄渺,馬兒不安分地在原地跺腳,從前的記憶斷斷續續湧了進來,這樣的深夜,蕭玄曾經帶著我飛躍穿梭在清水鎮,但那記憶卻越發淡了,好似塵埃終會落於泥土之中。
蕭玄清冷道“夜筠所說皆屬實”
我本以為他這樣不常言語之人,會急著否認,不想如此坦白承認的時候,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