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打算一早就去找夜筠,託她去陸宅探探訊息,後又想到,關於陸家之事,師兄昨日並未來得及說,於是尋了師兄。
寒風打在臉上微微刺痛,陽光雖好,卻好似離地遠了些,在這猖獗颼颼的冷風之下竟沒了往常的溫暖。
師兄依舊在書房忙碌,見我來,便稍稍緩了緩手上的動作,一切好似昨天,我又像從沒離開過一樣。
他抬頭看著我,我竟在他眼眸中看出了一絲冷厲之氣,詫異道“可是有急事?”
師兄搖搖頭淡淡道“並非是急事,京中生了些變故,好在父皇威信還在,壓一壓便過去了”
雖說我對於這些變故很有興趣,但眼下豐城之事實在招人煩,便壓下了心中的好奇,轉念對師兄道“師兄,昨日。。。關於陸家之事,你還沒和我說起過,今日可有空閒?”
晨光之中。從窗臺照射進來的陽光飄著細小的塵埃在空中飛舞,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暈出層層微光,如夢似幻。
師兄並未放下手中疾書的筆。低著頭對我道“其實陸家的事,只用一句話便能說清楚”
我微微皺了皺眉,陸家的事我有很多想要知曉,陸家從陸老爺到陸勝才都有讓人想了解的事,豈是一句話就能說清,疑惑看著師兄。
他手上輾轉了幾個弧度,蒼勁有力的收了筆,襯著白衣之上的日光裡透著靜深安寧的氣度,抬頭微微對我笑道“莫要不信,待我說完。你便能知曉大半”
師兄既然如此肯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遂對他點了點頭。
他對我深深一笑,那凝視之中的目光裡,讓我本是煩躁的心莫名地平靜了下來“莫要小看了陸勝才”
頓了頓拿杯蓋的手。疑惑道“就是這句?”
師兄一副所以然的樣子,點點頭道“嗯”
既然說到陸勝才,想來他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光是上一次在迷陣之中迷了路,他用那個神棍指路誤打誤撞帶我們走出來,就讓人覺得他不簡單,再者。陸宅那日夜裡的那場法式,陸勝才分明叫千面郎君師父,這老頭到底是要多少徒兒才罷手,有見過人貪財的,卻從不知曉還有人喜歡到處人徒兒的。
陸勝才能一直裝瘋賣傻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師兄所說一句話便能將陸家上下只是都能瞭解。那豈不是說陸老爺子的死也是與陸勝才有關?
或者說的更直白些,陸勝才一手伺候了他爹的過世,這便與我在王小仙家中所想完全吻合,即便是死的蹊蹺,若是用了法咒。即便是官府驗屍,也無法斷言是被人殺害。
但陸家是幾代單穿,若是說陸勝才為了財產才將他爹殺害這並不合情理,陸老爺手中不管握著多少錢,人走了進了墳墓始終都帶不走,剩下的還不都是陸勝才繼承,唯有可能的就是此時定是有一個他非得讓他爹死的理由。
千面郎君是個老狐狸,誰對他有用他便會給誰好處,在我看來,陸老爺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任何可被利用的價值,所以興許。。。陸勝才謀害了他爹這件事,是經過他之手也不一定。
陸勝才會有膽子謀害他爹,想必也是受了他的默許與贊同,其實上一次再陸宅的那場法式之中便能看得出,陸勝才的修為並不能夠使用任何咒術害人,他的修為不夠,並沒有能力施展咒法,而這一切唯有身懷秘術的千面郎君才有可能。
但是眼下又是疑問,他到底是為什麼會讓陸勝才謀害他爹,說起來他和陸老爺合作這麼久,有什麼理由讓他要痛下殺手?
莫不是陸老爺的存在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威脅 ;?若真是威脅,那麼陸家肯定有至關重要的讓千面郎君顧慮的證據。
“可是想透了?”師兄輕柔地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看向他清晰的面旁竟有一絲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