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顯然,這個孩子不一般。
而師兄轉頭對我別有深意地一眼,也證實了我心裡的想法。
這孩子眼中有著對旁人習慣性的戒備,並不會因為我把他帶回來給他好吃好喝有半點懈怠,可見他身上藏著誰都不能知曉的秘密。
對待這樣的孩子,根本不能急於一時,只能慢慢來過。
便故作輕鬆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無奈道“我這身衣裳也花了不少銀子做的,你瞅瞅,都被你這小叫花子弄髒了”
那孩子快速地嚥下了口中的東西,急急道“我會幹活,掙錢還給你的”
我上下打量這他微微瘦弱的小身子,心想只要他肯說話,就沒有套不出來的,便挑挑眉“喲,還挺有骨氣,就你這小胳膊瘦腿的,去大街要飯多久才能還得上?”
師兄則在我和小屁孩鬥嘴的時候,尋了處陽光甚好的地方,做了下來,自顧自悠閒地喝起了茶來。
意料之中被我激起了心緒,小手緊緊握著拳,似在隱忍又似在蓄力。
我已經想好,若他否認自己是乞丐,那我便可以順藤摸瓜繼續追問他是什麼人。
只是那雙小手握了又握,竟沒有否認,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我不知曉這麼小的年紀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但小小孩子就這樣懂事,會隱忍,有懂禮節,這一切又讓人慾罷不能地想要深挖下去。
“你留在府裡做侍童如何?”師兄端著茶杯,熱水的煙霧在陽光中升騰而起,落在地面有一層若有似無的影子,很是微妙。
依照師兄的性子,這種與小孩子的事,他從來不喜歡插嘴,既然在我之前就提出將他留下來,倒是叫人有些意外。
小屁孩定定地看著師兄,眼眸裡似有流光微轉,緊緊地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堅定道“好!”
他面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似乎做了一個分外重要的決定,而這個決定似乎又讓他很是痛苦,但他目光又分外絕決,可見他不常承諾與別人,一旦做了決定,即便是身不由己也要做到底。
心中不禁暗自對他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再轉頭無意間瞥見師兄看著這孩子的目光,在陽光裡隱藏在睫毛下面的那雙漆黑的眼眸,似乎與這孩子有種不約而同的相似。
想到這,我不禁搖了搖頭,再怎麼像,這肯定和師兄沒關係的,一定沒有。
這孩子既然答應了留下,那便來日方長,也不急著一時,沖沖轉身洗澡換衣去了,留下了師兄和這個難纏又通理的小鬼。
沐浴的時候,腦海裡一直不斷地閃現出那些焦屍的畫面,易雲笙信中說,瘟疫之所以流傳很快,一來是家禽和鼠疫帶來的,再者便是人和人相處在同一個屋子也會傳染,而且很多人得了瘟疫不願意上報,很多人的觀念裡覺得一旦得了瘟疫肯定是一死,與其被官兵抓過去關起來,不如死在家裡,這樣即便是死了也能落得家人好好厚葬。
瘟疫在屋子裡傳染到其他人,導致傳染的人越來越多,輕則全家都染上瘟疫,重則導致整座城都得封起來。
所以易雲笙才會說,要保持通風,病人觸碰的東西要及時洗乾淨,為醫者便是要有這種意識,眼裡不能只有病,而是要看到病因才能安然將事情根治。
這便是一般郎中以及易伯伯都沒有看到的地方,當初若是易伯伯也能有易雲笙這般開闊的眼界,也不至於目光狹隘到懷疑嫣雪,如此怎麼會釀成這麼些年對易雲笙的誤解。
好在易雲笙依舊秉存著這顆心,沒有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垮掉,這大梁若是多幾個易雲笙這樣的醫者,瘟疫鼠疫這樣的事情,應該也不至於讓人這麼恐慌吧。
雖口中說著不介意的話,但這澡還是比往常多洗了會,直到曦兒催促才起身。
曦兒在旁碎碎念“小姐,手指皮都皺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