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病不也是病麼?難道真是要等到瘋了才能醫麼?”
蕭玄眉頭緊鎖,陽光照在他的肩頭,落上了屋簷斑駁的倒影,他扯著嘴角“即便是醫治,也要等到此事結束,否則沒辦法調息休養”
深深地談了口氣,靜心至於才覺自己一時經歷了太多的事,從清早開始便沒有安生,此刻的怒火真真是自己心中的慌亂才積在心中,理應不該對蕭玄發的,而蕭玄卻也生生地受住了,竟開始良心不安。
夜筠瞥眼瞅著我,嘟著嘴,輕笑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吃飯了”說著便將我扶進屋裡,帶我離開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進屋後,她腳下一滯,微微側頭對我道“蕭玄自小就是個耿直的人,但他喜歡將任何事藏在心底,蘇公子的事他心中也有掂量過的,孰輕孰重他自然也分得清,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陣無故變化,弄不好這結界變幻之後,蘇公子也會受到影響,或者蘇公子心緒不穩導致結界異常脆弱,這些事都是眼下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事”
想必夜筠以為我是在為和蕭玄鬥嘴不滿而生氣,心下一陣苦笑,她實則不知我是在為自己要不要與蕭玄道歉而糾結。
眉心不由攏了攏,閉了閉眼徐徐道“難道就不能不呆在這嗎?我們都是可以出去的,為何要再次受罪?”
夜筠微微一愣“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嗎?”
“什麼?”
“蘇公子一旦與結界繫上了,就不能離開這裡了”
第二百五五章 醉酒
憑窗倚雕欄,浮雪之上掠過一道長長腳印,蕭玄雙眸之中的幽靜深深,一如我記憶中的樣子。
近日每到夜裡蕭玄都會出谷,夜筠說為以防萬一,蕭玄在替我們打點別處落腳的地方,但是我心中卻沒有如釋負重的感覺。
蕭玄是巫疆的後人,他雖很小就離開了族裡,但光憑巫疆這個血脈就有足夠的力量,夜筠功力也不可小覷,他們都沒有辦法解開這個陣,若一旦真有事發生,蘇墨辰要怎麼辦。
再者,蕭玄出去備後路這件事並沒有掩藏,定是師兄默許的,若真是這樣,蘇墨辰於師兄而言到底又算什麼呢。
穿透暗紅幻彩燈籠的微光,看見了蘇墨辰春風徐徐的笑臉,自那日他昏迷之後,整個人又恢復到初初遇到他時候的樣子,白天時常調侃夜筠,晚上則是這般溫柔如玉的模樣。
關於此前對我的冷嘲熱諷全然不提,我以為他是故意避之,但他看向我的眼中卻沒有任何躲閃,興許又是不記得了。
我試曾想過,若真有那麼一日蘇墨辰瘋了,但我的腦海中即便是瘋了的他卻依舊是這般溫言翩翩君子的模樣,因為他從來就只是這樣。
一如往常那樣,他走之窗前,笑眼盈盈“樂小姐,我又來討杯水喝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是想在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絲的破綻,最終除了他的瀟灑已然無其他,淡淡道“阿瑤住的都是公子的,哪有討水喝這說法”
此番他並沒有急著進屋,看著鵝毛似的雪花片片飛落,他凝視著遠處的幕色之中,悠悠然“這雪景若是白日看定是更美,只是桃花不知能否如臘梅一樣,越是寒冷能越發怒放”
我目視著他透亮的明眸,那眼中的淡然與平靜實則不像是能說出那日譏諷我的人。低頭轉身嘆息“莫要強求將桃花當臘梅,他們各自只能在合適彼此的氣候裡生存,桃花雖不如臘梅剛毅,卻能釀出一出世間少有的桃花釀不是麼?”
蘇墨辰轉頭瞥眼看了我。低低笑道“聽聞樂小姐千杯不醉,就連桃花釀都難不倒,我估摸著是那日送去的酒不夠,你等著,我多拿些來”
這是要灌我酒,還是他自己想醉啊,分明就不能喝,還要與我一醉方休,若是他醉了鬧出事來,我怎麼收拾。趕忙叫住他“蘇公子,深根半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