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哭泣,一旦思緒恢復到現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置身在這湍急的水流之中,水陣陣拍打在身上,伴隨著冰冷的雨水還有秋風瑟瑟的寒,即便是再有膽子的人,如今也抑制不住身子的嚴寒,顫抖不已。
師父輕盈越過幾個不太嚴實的石塊,一路到我身邊,將我抱起,又帶回了安全的地方,這時候他才放下擔憂,面‘露’兇相地看著我,忽然伸手打了我的後背,多疼我是不知道,但這一下打的我確實又嗷嗷哭了起來,吐出心中的擔憂,難過,以及方才在水裡的恐懼通通從這一聲哭泣裡釋放了出來。
師父僵在一旁依舊憤憤“這麼大的雨,你還到處‘亂’跑,如果沖走了,我就白養你這麼大了”
其實我知道師父是擔心我,若是我死了,他也無法向死去的素月‘交’代,畢竟這是他心愛‘女’子的囑託,也是他捨棄一切,換到我們現在這樣的生活,所以若我死了,師父所做的一切,吃的苦全部都白費了,而且這世上唯有我和他相依為命,就算是沒有素月,我相信自己在師父心中至少也是個不可缺少的存在,我於婧兒也沒什麼關係,相處了這麼久,也會像親人一樣,何況師父和我雖說日子過的艱苦,卻也其樂融融,把我當掌上明珠,所謂愛越深,責之切大概就是這樣意思吧。
只是那個小時候的我,怎麼會在又冷又怕的時候想到這些,只是一味宣洩自己心中的委屈“你總是不回來,我只有找孃親說說話,這山裡我只剩孃親了,我要保護她,現在連孃親都沒了,孃親真的不在了。。。”顯然顫抖蒼白的小身體裡說出來這些已經算是難得了。
師父愣愣地聽著我不可一世的咆哮,只是沉默不語,將我抱起來,尋了出山‘洞’多餘,‘洞’裡餘留的乾草師父將火點燃讓我取暖,期間沒有一絲言語,我的咆哮也隨著自己‘精’力耗盡漸漸變成了‘抽’泣,眼淚卻還止不住地流,師父將外衣為我披上的時候,我倔強地躲開,師父便沒有強求,只稍稍頓了頓,將乾衣放在一旁。
外面雨聲漸止,轉眼已經是夜幕十分,想來折騰了這一天也是沒了‘精’力,只要有個溫暖的地方應該就可以當著安身之所,沒想到在靈風山生,在這裡長大,竟臉自己的家也沒了,實在有些無奈。
小小的面龐,上淚眼婆娑,沾著稍許的泥土,已經被眼淚沖刷乾淨,因著不停哭泣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早因哭泣睜不開來,如今已經體力耗盡幾乎在這溫暖又安逸的地方,開始昏昏‘欲’睡。
師父一直寒著臉沉默不言,我不知道他在思索著什麼,但肯定是讓他難過的事,興許是我在他面前咆哮著素月真的不在了,又興許他在心疼小小年紀的我對孃親唯一的念想也沒有了。
我從沒問過師父關於孃親的事,因為那日在墳前,師父哭泣的眼淚和突然而來滾滾的雷雨,我想,這興許就是天意,雖然年紀尚小看不透很多事,但我深深知道提及孃親,師父會傷心,所以隻字不提,我時常一人坐在墳前,問孃親是什麼樣的‘女’子,後來漸漸就變成自己的猜想,最後只得欣欣然作罷。
腦海中想著這些過往,就漸漸昏睡過去,朦朧中似乎能感覺師父為我鋪了‘床’也墊了乾草,為我蓋上了外衣,一切就像往常一樣,好像這些雷雨什麼都沒發生過。q……74187+dsuaahhh+24336346……>;
第四百二十章 釋然
雨後初晴,陽光透過洞外殘留的幾汪淺淺的水窪折射進山洞裡,也叫醒了沉沉睡了一夜的我,惺忪之餘腦海中閃過昨日經歷過的一切,恍如在夢境裡發生的。
眼睛雖說沒有昨日那麼腫,還是能明顯能感受得到眼裡的乾澀和被陽光照著的明顯的刺痛感,揉著眼坐起身來身上厚重的外衣隨著動作落了下來,我低頭看著身前師父的外衣,心下又是一陣委屈,以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