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才說要與馬伕同坐一起駕車,方便認路,我和師兄自然同意。
他在外面與馬伕攀談,我便偷空問師兄“我們要不要破了陣出去啊”如此顛簸下去,我的腰可受不住。
師兄微微笑著,半晌,才慢慢道“不行”
其實師兄拒絕也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他那一笑分明就是在笑我多此一問。
最主要的顧慮就在於陸勝才到底懂不懂陣法,若是不懂,自然好辦,他人也並不知這是個迷陣,我們只需破掉,當車伕在濃霧之中走錯路便罷了,若是陸勝才懂陣法,關鍵還在於他到底懂多少,其實不管懂多少都十分難辦,倘若懂不少,那事情既好辦又難辦,好辦的是眼前這迷陣對他來說就易如反掌,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我們就能走出去,難辦的是今後我們行事更要小心,不能漏了破綻,若是隻是皮毛,又知曉這是個迷陣,但又破不了,這分明就是單純的急死人。
這個疑問,在又過去一個時辰之後,便得到了答案,我所猜想的竟一個都未中,陸勝才實在是難得的奇葩,他好似知道這是個迷陣,又好似不知道,如今師兄倒是十分有興致慵懶地靠在馬車裡,以最舒服的姿態,瞅著外面滿是愁雲的陸勝才,好似在看一件極其有趣的事。
而我卻十分焦慮,陸勝才這人,實在不靠譜,方才他停了馬車,便開了車門,萬分抱歉又帶著萬分不確定弱弱對我道“我們好像真的迷路了,但此事不應當,我們是沿著同一個方向走的,途中我還刻意做了標識”說著說著又像是在說一件非常詭異又讓他萬分感興趣的事“我們走了半個時辰就發現了我此前做的那個標識”
我心中暗道:這是肯定的嘛,迷陣裡出現原地打轉再正常不過了。
陸勝才似又想到了什麼,詫異道“我此前聽人說過,這種狀況應是鬼打牆了”
又是鬼打牆,鬼打牆真好用啊。
“鬼打牆我也似有耳聞,那麼陸公子打算怎麼辦呢?”我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裝無知了。
我本以為陸勝才會被我問地啞口無言,沒想到,他眸子一亮,拽著衣角一路小跑,到路邊撿了跟枯枝,又歡喜地小跑回來,蹲在馬車頭,衝我笑道“用這個便能解決”
一根樹枝?倒是有些意思。
說罷,他握著手上的那根樹枝,站在原地像四周神叨叨地拜了拜,後又回到馬車前進的方向,用力將手中的樹枝往前丟擲,樹枝卻是橫向躺著,陸勝才撿了樹枝提著衣角,小跑回來,微微笑道“我們往右邊走,便能出去”
“右邊?有路麼?”這條道確實是比較寬的,但田間小道,再寬也能看到頭,分明就沒有,若非使用咒術我也不能一眼就找到走出去的路,他怎麼能就這麼確定。
陸勝才握著手中的枯樹枝,神神秘秘道“這是民間的神棍問路,別看隨手一扔,其實很有用的”
我將信將疑地上了馬車,師兄深邃的眼眸很有別意地將我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微微一笑,輕聲道“瑤兒,莫急,有師兄相陪還寂寞?”
寂寞?從何而來的寂寞?師兄這是被馬車顛瘋了?
如今我才真正發現,師兄一個不得不說的怪癖,就是每每對我說話的時候盡愛耍無賴,對他人又像是另一個人,凌冽又傲嬌不可一世的感覺,這麼極端莫不是真是有什麼吧?要不怎麼成天把幕離帶在身邊?想到此處,心中不住盤算要好好盤問幕離一番。
深思間,就聽見外面陸勝才驚呼“我看到豐城啦”
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