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兄又為何在陸宅故意提及傅元勳房裡是否還有另一人之事?”其實師兄問及此事的時候我心也一緊,若是就此陸勝才懷疑他,我們也很有可能被盯上。
師兄則是淡淡道“只是想起便問了”確實很隨意,可是他不知道這麼隨意會出大亂子的麼。
沉默之餘,我本想重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再好好理清,但發現我在這方面好似還無一點長進。
我本想向師兄討教為何他能一眼就能看出陸勝才是裝的,後來想想,一切只因為我不如師兄心細,分明我們經歷的事情是一模一樣的,他卻能從中看出很多端倪,而我只是膚淺地只看到眼前。
在回想之中我忽然記起,那日第一次在酒樓吃飯,好似隔壁一桌人,在背後議論王小仙,其中一人說道邀請王小仙是他爹的意思,這人的聲音如今記起來與陸勝才似乎很相似,再想想,陸勝才與傅元勳如此要好,而王小仙本就於傅元勳有恩,那他們相互結識興許也是有可能的。
王小仙在豐城本就是無人不曉,依我目前對陸老爺的瞭解,此人他定是想要結識,很有可能是他逼著陸勝才時常邀請王小仙。
但是若我猜想是事實,又依我對王小仙的理解,他似乎根本就是一個不屑與這些人結交且無所謂他人怎麼看的人,怎麼會應允陸勝才的邀約呢。
我本想將此事告知師兄,又想到才一直以來了如指掌的傲嬌神情,便忍住了,我也晾你一晾,還很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師兄竟對我那頗有深意的一眼,回之以無奈地笑,還不住地搖頭,似在說我太小孩子氣。
那日還有件事我也覺得頗有意思,那事,與豐城之事無關,可以拿來說說反正午時的馬車在街道行走十分緩慢,到易莊還要些時候。
“師兄,近日我聽說件分外有趣的事”
“哦?說來聽聽”師兄倒是對我這件有趣的事,十分又興趣。
“聽說,皇城裡的太子公然辱罵了丞相,有人說他定會被廢,這丞相就這麼厲害?”
師兄頓了頓,眯了眯眼,淡淡道“瑤兒從何處聽來的?”
“額…說書的說的”
師兄卻只是笑了笑,過了甚久,我都有些不耐煩,他才緩緩開口“我好似記得大梁有個法:明令禁止公開談論當局朝政?”
啊?有這法?這不是說溜了嘴?但話已出,又怎麼能收回,便硬著頭皮繼續編“是…偶然聽見說書和旁人私下議論到的”
師兄也並未揭穿我,漆黑的明眸裡閃過一絲光澤“瑤兒竟也喜論朝堂之事”
我也明白師兄說這話的意思,現今的大梁女子無才便是德,懂得該懂的,這些事是男人們該關心的事,但我並不喜這樣,便回他“為何女子不能關心國家事?如今天下的男子有多少真的在為大梁謀福?大旱之後,大梁真真一蹶不振。瑤兒雖見識不多,但一路走來,也聽說過不少男子為自己一時快活拋妻棄子,又更甚有像豐城這種官吏貪贓,且無王法,冤死的人更不在少數,靈風山許多鬼魂都是被冤死的,他們死了,而那些貪官依舊是快活於是,逍遙法外,大梁難道靠他們便能更好麼?”
我也並不知自己一開口就說了這麼多話,而師兄第一次仲怔且稍有詫異看向我,許久也未說話。
回神之後,才覺自己說的話好似不經過大腦,又有違於倫理,遂又尷尬笑道“我也是無意所說,師兄莫要在意”
但是心中難免有些落寞,其實那雖然是無意脫口而出的話,但也只有無意間說出的話才會是真的,那興許就是我心中真的所想,若是師兄不能接受,那我們之間會不會又拉遠了一道鴻溝?
馬車在這時停了下來,車伕輕聲喚道“二位公子,易莊已經到了”
我心不在焉地起身,師兄伸手將我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