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笑道:“這些蒲團是笑前輩用了招呼客人的,小子怎敢越禮!”
中年書生冷笑一聲,道:“愚蠢,你既然來到這裡,就是他的客人,難道不能坐嗎?再說了,就算你不是他的客人,坐了他的蒲團,他又拿你有什麼辦法!”
方劍明聽了他的話,只好找了一個蒲團,放在火旁,坐下烤火。中年書生見他坐下後,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腰間插著的“藍潮簫”,臉皮不知為何微微的一皺,問道:“你腰間插著的可是藍潮蕭?”方劍明聽了,心中吃驚,這個中年書生怎麼會知道他腰間的短簫是“藍潮蕭”,據文若望說,這根“藍潮蕭”在武林中是沒有什麼名氣的,天下能夠認識這是“藍潮蕭”的人,幾乎沒有,除了他們夫婦二人,恐怕就只有那個神秘的“武林萬事通”知道外,沒有人知曉,這個中年書生是什麼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藍潮蕭”的來歷,方劍明點了點頭,道:“不錯,晚輩身上短簫的正是藍潮蕭,不知前輩是如何看出來得?”中年書生冷冷一笑,卻是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師父是誰?”
方劍明聽他沒有回答,而是又問自己的姓名和師門,心中本來有些不高興的,那裡知道一碰上對方的眼神,卻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晚輩方劍明,我的師父是少林寺的清成。”
這個中年書生身上有種方劍明從來沒有見過東西,這東西就是一種威嚴,方劍明自他一進來,就被他的威嚴所控制,方劍明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在外人面前低頭,心中既感不安又感驚異。其實這裡面是有原因的,這個中年書生身懷超強的武功,平時作人都是極為的嚴厲,又極為的藐視禮教,很少有人和他交往,只和幾個有數的武林高手往來,性情灑脫雖灑脫,然而嚴肅起來,就是十頭老黃牛拉也拉不住他所想做的事!方劍明自小很少受到管教,養成了懶懶的性情,又加上他貪睡的原因,不管是師父,還是義父刀神,甚至和他在斷崖下相處了數年的聖姑白依怡,待他都沒有威嚴的地方,如今碰上這個為人如此的中年書生,剛才又同他暗地裡較量了一下,方劍明顯然不是對手,早在心地下埋下了畏懼的心裡,那中年書生又刻意露出一副威嚴的神態,倒把方劍明弄得像一個十分懂事的孩子一般,問他什麼他就說什麼。
中年書生聽了他是少林寺的弟子,“哦”了一聲,問道:“你是少林俗家弟子麼?”房間明笑道:“不是,我的師父雖然是少林和尚,但我卻還不是真正的少林弟子!”中年書生又“哦”了一聲,道:“你肩頭的大刀是什麼刀?我怎麼覺得有一種淡淡的煞氣!”方劍明聽了,心中又是吃驚,這個中年書生到底是什麼來頭,見識怎地這般不凡。方劍明可不想跟他說明這就是少林七絕之一的天蟬刀,他雖然和小老頭認識,但是不能保證他不是壞人,再說了,就算他是好人,這天蟬刀能說給外人聽嗎?傳出江湖去,他還想不想混了!方劍明遲疑了片刻,才才期期艾艾的道:“這把刀是一個武林異人送給我的,他說這把刀殺氣太重,叫我不可輕易出刀,我也不知道這把刀叫做什麼名字。”
中年書生“喔”了一聲,一雙電眼緊盯著他,道:“是嗎?”
方劍明硬著頭皮,說道:“不錯,這把刀確實殺氣太重,小子的確不知它的名字。”中年書生看了看他的臉色,冷冷的哼了一聲,突然又咳嗽了一聲,伸出雙手,向火堆靠近了一下,卻是沒有再說話了。方劍明見他不說話,心中高興,這個中年書生無形之中給他一種壓力,讓他感覺十分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