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臭罵,心裡憋著一股氣,巴不得王氏、任榮生這家人倒黴呢。
任召沉下臉,“賊眉鼠目的看什麼?還不快出去!”
僕人和婢女被他呼喝著,不敢久留,紛紛低頭退出去了。
任召嘆口氣,伸手揉揉眉心,硬著頭皮進屋,給任榮生和王氏勸架。
王氏責怪任榮生沒出息,沒讓妻兒過上好日子,任榮生罵王氏婦人愚見,淨給他出餿主意,差點害了他,兩人各執一詞,誰也不肯相讓,吵的臉紅脖子粗。任召央告任榮生,“阿父,看在兒子的份上吧。”又勸王氏,“阿母,這些也不是阿父願意的,您埋怨他做甚。”任榮生更覺生氣,“連二郎都知道,我也不願意這樣,我也是沒辦法,你卻只會一味怨我恨我,你……你真是我的賢妻……”王氏滴下淚來,拉著任召訴苦,“二郎,我為他生兒育女,親操井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一點不如意,他便罵起我來了。”
王氏是真的很委屈。以前有她在辛氏面前賣乖,她這一房人在刺史府真是佔盡便宜的,任榮生因為這個也很讓著她。現在一旦離開宣州,她沒用了,任榮生立即便露出了真面目,對著她又吼又叫,不留情面……
王氏拉著任召落淚,任召用央求的眼神看著任榮生,任榮生也就罵不出來了。
畢竟兒子是親生的,他還是很疼任召這個嫡出愛子的。
任榮生不吭氣了,王氏氣焰越發囂張,梗著脖子吩咐,“套車,讓人立即套車!我這就到青雲巷去,讓你三叔父三叔母給評評這個理!”任榮生慌了,忙要攔她,“不行!王大公子吩咐過我,都令史不可有家醜傳出!”王氏一把便將他甩開了,輕蔑白了他一眼,“我去看看弟弟和弟妹罷了,這算什麼家醜?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吧,我不會和三弟、三弟妹鬧翻的。”
“唉,虎落平陽被犬欺,龍落淺灘被蝦戲,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她一聲長嘆,嘆息聲中頗有悲涼之意。
任榮生聽她說不會鬧翻,也就放心了,“你去看看也好。”
他是不好意思和任平生見面了,不過,王氏向來長袖善舞,如果王氏那三寸不爛之舌能令任平生和範瑗消氣,摒棄前嫌,又有何不可。
任召看看杏花巷這亂遭遭的一攤子,也覺得這裡沒法住人,便陪著王氏一起出門了。
好在杏花巷還有任平生留下的一輛牛車,出門倒是容易的。套上車,命車伕趕著,母子二人便奔青雲巷去了。
她們並不知道青雲巷的具體位置,車伕是跟著他們才從宣州過來的,也不認識路,不過這時是白天,沿途問問人也就是了,青雲巷地處繁華的城東,並不偏僻,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問路不難。
要說京城的居民真是高風亮節,古道熱腸,車伕下來問路,遇到的人都是格外熱情,指路指的非常詳細,更有一兩個在路邊下棋的閒人,恨不得親自將他們送到青雲巷去,令得車伕受寵若驚。
車伕順著這些熱心人給指的路往前趕,不知不覺,越走越偏,天快要黑的時候,竟然走到郊外去了。
“你這個蠢物,怎會到了這裡?”王氏掀開車帷幕往外看了看,見天色將暮,外面卻越來越荒涼,驚怒交加,喝罵起車伕。
車伕愁眉苦臉,“娘子,小的是按熱心人指的路走的,沒錯啊。”
任召回憶起那些指路人的神色,不由的苦笑,“那般殷勤,原來給指的路竟是錯的。”身心俱覺疲憊,溫聲對車伕道:“天色已晚,回杏花巷吧。”車伕聽不得這一聲,趕忙掉轉車頭往回趕,“是,這便回杏花巷。”
王氏怒不可遏,“為什麼要回杏花巷?今天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任召無奈指指外面,“您看看這路,再看看天色,不回去不行啊。”王氏心有不甘,咒罵不已。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