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啟甜甜笑。
他這倒也不能算是撒謊,十三郎確實餵過他喝湯。
陵江王釋然,“原來是喝湯啊。”
任啟垂下小腦袋,笑的很不好意思。
桓廣陽蕭蕭肅肅自外而來,如雪白衣,高華容顏,映得整間客廳都亮堂了不少。
“阿兄。”任啟見到他,高興的叫著阿兄,從陵江王懷裡機靈的溜下地,顛兒顛兒的跑了過去。
陵江王黑了臉,桓大將軍卻好像三伏天喝了冰水似的,別提多舒暢了。
“阿倩小郎君看樣子很喜歡十三郎。”壽康公主嘴角微微上揚。
任江城含笑道:“其實小孩子是最聰明的了,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心裡清楚的很。”桓昭忙不迭的點頭,“是呀是呀,阿令你說的太對了。你知道麼?上次咱們在桃園烤叫化雞,阿兄這有潔癖的人卻願意和阿倩共用一個酒杯……”
“什麼,共用酒杯?”陵江王眉毛擰起來了。
“是,是啊……”桓昭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了,一頭霧水。
陵江王臉色更差了,黑的跟鍋底似的。
任江城清清嗓子,小聲告訴桓昭,“他揹著我阿父阿母偷偷給阿倩吃糖,但是,不許喝酒。”
桓昭這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吐吐舌,心虛的低下了頭。
“翁翁,阿倩只喝了一口,之後便不許他再喝了。”任江城笑盈盈的道:“您知道他喝了一口之後發生什麼事了麼?因為他自己不能喝,所以我阿父,還有大將軍,被他一個挨一個的勸過去,那晚都不能再喝酒了啊。”
“真的,誰也拿他沒辦法。”桓昭和範瑗一起笑起來。
壽康公主想起那晚的情形,也不禁露出笑容,“大將軍一向嗜酒,能讓他乖乖把酒收起來的,也就只有阿倩小郎君了。”
任啟又是高興又是害羞,小臉蛋粉撲撲的,桓廣陽笑著抱起他,“阿倩若害羞,趴在阿兄肩上好了。”任啟乖巧的嗯了一聲,果然軟綿綿的趴在了桓廣陽肩上,不肯抬頭,不讓眾人看他了。
桓大將軍等人哈哈大笑。
就連陵江王也露出了笑臉。
小阿倩自己喝不了酒,便也管著他阿父、桓惕這些人也喝不了酒麼?甚好,甚好。
陵江王目光敏銳的盯在桓廣陽身上,見他進來之後處處守禮,並沒有偷眼看任江城,心裡的氣暫時平了些。
“阿兄,你方才做什麼去了?”任啟聲音軟糯的問道。
桓廣陽微笑告訴他,“阿兄在墨竹林演練一種新的陣法……”
他話還沒說完,任啟便直起小身子,滿臉興味,“墨竹林?新的陣法?阿兄,這是什麼,好玩麼?”桓廣陽眉目溫柔,“是大人的事,阿倩不懂。這個也不算好玩吧,還是有兇險的。”
“不好玩啊。”任啟小朋友失望了。
“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桓大將軍笑道:“那是一個很古怪的陣,我不經十三郎允許進去了也是走不出來的,全天下只有十三郎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
說起桓廣陽的墨竹林,桓大將軍這位做父親的滿臉驕傲自豪。
陵江王不屑的哼了一聲。
桓昭笑盈盈道:“阿父,您這樣說我可不同意啊,有替阿兄吹噓之嫌。您知道麼?阿令是誤入過墨竹林的,她自己走出來了呢。”
桓大將軍睜大了眼睛,詫異之極,“這麼說,能自由出入墨竹林的除了你阿兄,還有……”
“還有阿令啊。”桓昭自然而然握起任江城的小手。
桓大將軍不能相信似的,上下打量任江城。
任啟小朋友熱烈看著任江城,黑漆漆的眼眸中滿是崇拜和敬佩。
陵江王還是頭回聽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