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叫沈嬌眼前一亮,正是那稱呼沈嬌為奶奶的小夥子,乃是沈嬌母親陪嫁莊子上的一個遠方親戚的兒子,按輩分的確該喚沈嬌一聲奶奶,沈嬌這才找到合適的人來送信,又藉口要親自採買,得了這麼個空出來會何雅。
可這一切,也都是猜測,所以沈嬌先前還不太敢給何雅說。
“我覺得你們推測的很有道理,不管如何,我還是想去長陽湖一趟。”何雅道。
沈嬌料想她知道了就是這個結果,微微一嘆:“二嫂,二哥心裡從來都只有你一個,要不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不肯續絃,有話……好好說。”
她只怕何雅過於難過,哪知何雅卻忽然一笑:“放心好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能跑,我還能讓他給跑了?”
沈嬌愕然,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索性取出一疊銀票:“這個是鋪子的紅利,早該給你拿來的。”
何雅也不說破,揣了往袖子裡一塞。
因沈嬌甩開侍女而來,這就告辭離去,何雅在雅間裡多坐了一會兒,估摸著沈嬌已經走遠了,便開門招呼馬元回去。
回去跟司馬瑜一提要前往長陽湖,司馬瑜表情有點不自然,過了一會兒。何雅出去了,復又想起昨日司馬瑜關於農經問的兩個問題,折回答打算跟他好好討論一番,孰料走到門口,聽見司馬瑜對姜胖子道:“長陽多處山石崩塌,你去門裡把專門為老門主打造的那架馬車取出來。”
姜胖子得令,正要出門。瞧見何雅從臺階下氣沖沖走了上來。
姜胖子知道內情。連忙跑了。
剩下何雅質問司馬瑜:“你早就知道了?”
司馬瑜摸了摸鼻子:“阿雅~”
何雅盯著他不動,司馬瑜聲音又軟了幾分:“長陽到處受災,路險難走。我讓馬元和姜胖子與你同行,這些日子你吃的用的也不收你銀子了,如何?”
何雅道:“說人話!”
司馬瑜面露尷尬,又摸了摸鼻子:“還不是想讓你多修幾本書。機會難得。”
他所說,何雅也不作聲。只是臉上紅白不定,但也沒同他大聲嚷嚷,過了一會兒才道:“想讓我修書是吧,我再給你多修幾本。不過我有條件。”
跟司馬瑜發脾氣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趕快去長陽,還不如跟司馬瑜做個交易。
司馬瑜何等聰明。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阿雅,墨門在長陽也有分堂。只要你帶上我的鉅子令,他們都可聽從你的調遣。”
兩人當下討價還價,這時何雅手上仍有半本商經沒有默完,司馬瑜自然是想何雅默完再走,何雅卻想立即出發,只約定路上來默,到了城鎮,由人送回便是。
談妥後也只能是次日一早出發,可行前也有做些準備,這些司馬瑜都差馬元和姜胖子去做,何雅瞧他們採買準備都極為老練,看來這迎福客棧一直做的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生意,她只給小芳小華帶了換洗衣物,另外準備了一些常用藥品——小芳小華也是要同意的。
次日五更,天還黑著,何雅一行就準備妥當出發了。
出乎司馬瑜意料,何雅竟連夜把商經默好了,一本書足有一寸多厚,翻到最後,字跡也不見有一絲凌亂,只是眼角有些疲憊,想來是昨夜一夜未睡。
荊州長陽湖距盛京沒有秦關那麼遙遠,但馬車晝夜不停也要七八天,其間主要是有幾座山不易行走,饒是姜胖子和馬元做足準備,車上鋪上了厚厚的褥子,仍是極為顛簸,又因小芳小華同行,何雅雖心急如焚,也不得不略作休整,幸好司馬瑜投桃報李,不時將沈澈訊息傳來,故而省去何雅再去尋找的麻煩,十日之後,何雅的這架馬車終於在一片雨幕之中抵達了荊州。
因荊州有長陽湖,水土肥沃,歷代都是富饒的魚米之鄉,但今年是個例外,其實是從去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