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只盯著沈立冬手中的帕子。
「冬兒,你還是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吧,不用繡什麼花了,先繡株小草看看,這個簡單,不難的,配色不多,只是從淺到深的綠絲線而已。」陳氏幫著沈立冬配著小草的絲線。
沈立冬看著一臉頭大。「娘,你還是先別管冬兒弄什麼深淺了,只要能將小草的圖形給繡出來就不錯了。」這又不是前世的十字繡,深淺配色什麼的都可以有參照圖樣可以看啊,就算再笨的,看著上頭那一格格的數過去就行了。
現在是完全靠她自個兒的手感,既要佈局得好,還得深深淺淺的顏色,都得靠自個兒來調和,配好,那是很難的,好不好?何況一天到晚坐著繡花繡草的,她的怨念已經很深了,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跟著大哥沈文軒多練一個時辰的書法呢,那還不至於戳得十個手指都是小針孔了。
陳氏看著沈立冬那皺巴巴的苦瓜臉,決定還是聽沈立冬的,先繡出來再說吧,免得打擊了這個孩子的自信心,要是她真的罷手不再學女紅的話,那樣反而不好,慢慢來,循序漸進著吧。
陳氏無奈地想著,耐著性子對著繡帕,細細地跟沈立冬說著如何下針,如何回針,如何繞針,如何刺針等等,最簡單的,最基礎的針法。
「喏,這裡,有些疏散了,得再補上兩針,這裡呢,太擁擠了,得拆掉這邊上的一層。」
「娘,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冬兒還要去看醫書呢,練習著師父傳授的針灸法呢。」沈立冬去了神醫門後,她本身有針灸方面的基礎,再加上她學醫方面有天分,自然這一門針灸術就越發精通了。
「不行,今兒個沒有將這塊帕子繡好,你哪兒都不能去,那個醫術方面,娘看著冬兒已經夠可以了,作為女兒家,這女紅跟廚藝才是最重要的,冬兒必須得學起來。」陳氏拉著沈立冬坐下來,繼續盯著她繡帕子。
沈立冬苦笑著。「娘,大哥要讓冬兒學琴棋書畫,還要會詩詞歌賦,娘要冬兒學女紅,學廚藝,冬兒非要學那麼多嗎?咱們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冬兒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隔壁杏兒姐,還有二姐都沒有學那麼多東西啊,為什麼冬兒就要學那麼多呢?」
陳氏聽得沈立冬那麼說,目光閃了閃,想要對沈立冬說些寬慰的話,但最終還是狠心地說道:「你大哥自然是為了冬兒好,現在你大哥已經走了仕途,算是官場中人了,你作為妹妹的,將來進了京,自然什麼都要跟京中的那些大家小姐一樣,什麼都要學起來才行,免得到時候被那個圈子裡的人排斥,嘲笑冬兒什麼都不會,是個鄉下丫頭什麼的。到時候不單單冬兒會傷心,娘聽了也會難受的,所以為了這個,冬兒也得好好學,知道嗎?」
「娘,做人何必看別人臉色過活呢?冬兒是冬兒,她們是她們,冬兒就算再沒有才藝,跟她們那些人有什麼瓜葛。娘,做人還是要做自個兒最舒坦,冬兒原本就不會這些個的,如今非要學著她們那樣,冬兒估計在這些方面也不會學得能讓娘驕傲的,倒不如還是不學為好,免得到時候還多了一個,什麼鄉下丫頭就是鄉下丫頭,就算什麼學怎麼打扮,還是鄉下丫頭。」沈立冬苦中作樂,俏皮地自嘲著。
陳氏見了,笑了笑,倒是安心了不少,就看沈立冬這份坦然的自嘲,她就能自個兒想得開,不會鑽了牛角尖,到時候傷人傷己。
「不過該學的還是要學,總比不學要好,哪怕學點皮毛也行,反正不許冬兒偷懶,娘會天天盯著你的。」
「娘,娘都不疼女兒了,你看女兒這手,再繡下去,就該廢了呢。」沈立冬將兩隻小手放到陳氏的面前晃著,企圖引起陳氏的憐憫,放棄對她的培養。
哪知道陳氏壓根沒瞧見似的,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冬兒啊,這女兒家剛開始學女紅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娘,你二姐以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