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順治正在正殿裡看奏摺,桌前堆滿了一本本的小本子,遠比晚上看到的還多,並且兩個小太監又用擔架扛來了一堆,大約四五十本。
吳良輔立即投入到了伺候順治的角色中,用手指揮著,輕聲道:“靠近點,還有嗎?”
“回總管的話,還有這樣一摞。”小太監恭謹地回答著:“但都是立子嗣的摺子,單獨放出來的。”
“那就好!”吳良輔好似很高興:“他們總算是開竅了。”
“不是他們開竅,而是朕命他們這樣做的。”順治翻著奏摺,頭也沒抬:“倒杯茶來。”
她不就是個奉茶的,李紅袖剛解開大氅,聽到這話,立即轉身準備去倒茶。
但吳良輔走在了前面,側頭輕聲一句:“你留著,皇上是命奴才去的。”
順治批閱完當前一本後,抬起了頭,笑盈盈地看著她:“哦,回來了?”
“是,皇上!”李紅袖微微屈膝行禮,在什麼環境做什麼事。這裡有很多穿越者,剛來的時候一定也不習慣點頭哈腰、時不時行禮下跪。但為了保住性命,不習慣也要習慣,不願意也要願意。
“那就回去歇著吧。”順治又拿起一本摺子看了起來。那麼多的奏摺,如果想一一細細看過,非要看到晚上才行,怪不得順治每天都那麼晚睡覺。
“是,皇上!”李紅袖將大氅搭在了一個小太監手中。
順治抬眼又看了看:“你拿去穿吧。”
“不用了,剛碰到皇后主子。她見到後已經感覺太過貴重。奴婢哪可以用這等好東西!”李紅袖帶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生怕讓順治聽出來,趕緊的加了後面的:“再說奴婢也不出去,放著也可惜了。”
順治“噢”了一聲。拿著硃筆還在寫御批,隨口道:“那就不穿了吧。”
李紅袖稍微等了等,順治並沒有下文。一直在管自己忙碌,於是她微微下蹲行禮告別:“奴婢告退。”
順治又是很隨意的“嗯”可一聲,李紅袖於是按照規矩,背朝後的退了出去。
可能是摺子太多、可能是為了保護她、可能是並不在意她。。。這一路想著想著,路走得很慢,但就這塊地方,終究還是會走到的。站在門口。她暗暗地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象宮裡的妃子一樣,整日的沒事就是等皇上,要麼就是揣摩聖意,想來想去。結果先把自己給逼瘋了。
開啟門,進了屋,屋裡熱氣騰騰的,又燒著火爐又燒著炭火盆。
錢雪見到她回來了,立即迎了上來,焦急此時再也隱藏不住:“他們怎麼樣?”
“不錯!”李紅袖這才正常速度走到了火爐邊,伸手烤火:“我去的時候,他們還在鬥地主,玩得開心呢。要不我們也自己剪一副玩玩?”
“那行呀!”在火爐邊懶洋洋坐著。動都不動的牡丹,這下來了興趣,連連點頭。
“別瞎混鬧。”錢雪又氣又好笑的樣子,從桌上拿來了茶杯,走到火爐邊,提起水壺倒了杯茶。遞給了李紅袖:“暖暖身子吧。這宮裡是不準賭博的,被抓住玩這玩意,也是有嫌疑。他們過得看來好,不知道伙食怎麼樣?”
“謝謝!”李紅袖接過茶,略微誇張地回答:“伙食不錯,關在裡面後,人都胖了一圈。”
喝了口茶後,又加了一句:“他們那裡的茶,比我們喝的都要好。儘管放心著!”
“那就好!”錢雪這下才放心地笑了,她很少笑,大多需要應付時裝裝樣子;但這次笑得很真實。
牡丹卻打了個哈欠,一副百般聊賴的樣子:“還是他們舒服!吃喝都是別人拿過來,我們還要頂著大雪天,自己去拿。”
有吃喝已經不錯了,那些小宮女,就算天再冷,還是要幫東果做改衣服,每晚不到深更半夜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