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楊家忠心的承諾。他無法背棄她的遺言。
一場要挾來的婚姻讓他背棄了愛情,他不能再背棄恩義。要保住楊家對公司的控股權也必須與孟瑞成合作。他也曾想過,為馮曦放棄這些,但她的拒絕讓他下了決心。
現在,他相信她會過得幸福,不論是否擁有愛情。
傅銘意收拾好辦公室,叫來楊成尚移交。他呵呵地笑道:“楊總,以後這就靠你了。”
王鐵的調離,楊成尚己經喜出望外。傅銘意的知遇提拔讓他感激涕零。他笑著點頭應下,忍不住問道:“馮曦真的不回來了?”
“不會回來了。她另有好去處。放心,她始終還是當你是帶她入行的恩師。”
辦公室的小黃正巧拿著馮曦的辭職信進來。傅銘意笑著說:“我最後履行一次老總的權力。”龍飛鳳舞地在辭職信上籤下了“同意”二字。
從大巴車上下來一個穿牛仔褲、短袖衫的女人。她從行李箱中拖出自己的大皮箱,揹著旅行大包,和熙攘的旅客一起往車站外走去。
縣城公交車站是熱鬧的,往來的旅客,叫賣水果、花生零嘴的小販,揹著竹揹簍的行人,親切感油然而生。馮曦滿意地看著雜亂無章的縣城,攔了輛三輪摩托車問價。
“七塊錢!”
“你當我是外地人啊?五塊錢,走不走?”馮曦操著有點兒變味的本地話問道。
摩托車主笑了,“還真是本地人啊,走!”
兜頭吹來的風把圍住她的悶熱驅開,馮曦打量著四周,熟悉中又有幾分陌生。一年沒有回來,縣城沒什麼變化。經過的地方,她熟悉的那些小店連招牌都沒有換過。外面的城市日新月異,可小縣城還是老樣子。
也許這是她心靈中的家,離開十來年,她潛意識中希望它永遠也不要變。
到了縣公安局宿舍,馮曦付了車錢,摩托車主熱情地幫她提下箱子,又突突突地開走了。她毫不猶像地往家走。父母再生她的氣,他們也會容納她原諒她,這才是家的感覺。
開啟門的是馮曦母親,她驚喜的看著她,接過她的揹包大聲埋怨著,“怎麼不打電話說一聲?“
馮曦拖著箱子進門,嘟囔了句,“不是你們氣跑了,不管我了嗎,打電話找罵啊?”
“你這孩子!帶這麼多東西回來,回來長住嗎?孟時才走你就回來,他是來打前戰的嗎?”
馮曦張大了嘴。母親說什麼?她語氣裡怎麼對孟時這麼親切?
馮曦母親把她的包扔在沙發上,轉身說:“去洗個澡,一身的汗。沒吃飯吧?我給你熱點兒東西吃。”
她拉住母親,認真地問:“爸上班去了?”
“是啊,我給他打電話去。”
“媽,你怎麼……孟時?他什麼時候來的?”
馮曦母親詫異地看著她,“你不知道?他瞞著你來的?”她嘆了日氣,慈祥地看著她說,“我們上次氣暈頭了。前幾天孟時來了,我們都知道啦!曦曦,爸媽不對。快洗澡去,你爸怕你還生氣,就說不給你打電話,等調班休息就到省城看你。”
前幾天嗎?她在拘留所的時候?馮曦心裡不知道是甜還是苦。她衝動地拿起手機再一次打孟時的手機,還是關機。她的心就沉了下去。她慢吞吞地拿了毛巾去洗澡溫熱的水衝過身體,她閉上眼睛想,這一次又該怎麼對爸媽說呢?
她沒有去公司,直接快遞了封辭職信去。公司裡也沒有她要帶走的東西,隨便他們怎麼處理。她退了自己租的房子,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書籍搬到芝華家放著就回來了。她的那些零碎與植物都沒有帶走,她想,孟時喜歡這些東西,就留給他吧。她換了手機號碼,懶得應付傅銘意的電話。清清淨淨地回到小縣城。她想和爸媽好好談談,休息些日子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