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耶律極不明白為什麼弟弟在軍中會有那麼多的擁躉,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能將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挖過來,或者除掉,聰明的弟弟一定會很氣憤呢。
太原府,禁宮,軍機處。
劉凌捧著一杯熱茶,感受著手心裡的溫度。漢國境內不適合種茶,宮裡的茶葉都是從行商們手裡買來的。但真正的好茶是運不到北漢來的,即便是皇宮大內也別想喝道上好的茶葉。雖然離河南並不遠,但是河南產的茶卻被列為禁品嚴禁販賣到漢國,只有膽子最大的商人才會偷著運一些出來謀取暴利。
但是煮過的茶味道很香醇,加了鹽巴和香料的茶湯喝起來味道不錯。他閉上嘴,感受著嘴裡的餘香。
在他坐的位置旁邊的桌子上單獨擺放著一份奏摺,是從南面平安縣快馬送過來的,但從日期上看已經是好幾天以前的了。奏摺上的內容劉凌剛剛看完,而坐在他旁邊的老宰相盧森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臉色。
“王爺?”
盧森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劉凌微微側頭應道:“盧大人有事?”
盧森在心裡嘆了口氣,為什麼這個年輕人的心思,自己從始至終就沒有看透過?當初孝帝登基的時候,他一直認為劉凌會擁兵自立,但他猜錯了。當他以為劉凌會欣然接受孝帝的好意,答應娶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劉凌斷然拒絕了。當他以為劉凌看到這份奏摺會震怒的時候,後者偏偏毫無表示,優哉遊哉的品茶。
“平安縣的事,王爺怎麼看?”
盧森還是決定直接說,拐彎抹角的試探或許更容易引起這位王爺的反感。
劉凌嗯了一聲回答道:“朝廷自有法度,該如何,便如何。”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完全沒有意義。朝廷的法度?真要是都按著法度來,那早就亂了套。按照法度,歐陽仁和不會只是被免官而是乾脆利落的砍了腦袋,如司馬律那樣的鉅貪也不會死後還要追封一個金紫光祿大夫。歐陽專早就被陛下敕令進京然後滿門抄斬。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盧森苦笑:“周延公大人那裡,總要給一個具體的說法才是。陛下將這件事交給老臣處理,王爺還是幫著老臣想個完全之策吧。”
他已經沒有必要在裝深沉,這事涉及到了蘇秀,他實在頭疼。
劉凌笑了笑,沒有回答盧森的問題,而是說了一件別的事。
“為了應付大遼有可能報復,我已經請示過陛下調何坤親自率領一萬人馬轉而駐紮到大同去,建雄軍的其他人馬原地待命,沒有旨意不準離開駐地半步。”
盧森心裡一震,隨即笑了起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藥
建雄軍北調大同的理由很充分,僅僅是一個防止大遼入侵的藉口足矣。這樣一來,大學士蘇秀的兒女親家建雄軍指揮使何坤雖然離著太原更近了,表面上看蘇秀的支持者又多了一個。
但何坤從領兵開拔的那天起心裡就好像升起了一層烏雲,陰暗的看不見一絲光亮。陛下在旨意裡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因為遼國鷹揚郎將海里的事現在漢和遼的關係如履薄冰,誰也說不好大遼的四十萬宮帳軍的百戰精兵會不會揮師南下,所以調建雄軍北上無可厚非。
問題關鍵就出在這裡了,既然是防患於未然,那為什麼不允許自己多帶些兵馬?一萬人,別說論戰鬥力建雄軍遠不是大遼精銳的宮帳軍的對手,就算六萬建雄軍全部北上能不能扛得住遼兵的一次衝擊都不好說。
一萬人,還不夠大遼這頭餓狼填牙縫的。
從接到陛下的旨意,何坤的心裡就糾結起了一個大疙瘩,他自己想盡了辦法也解不開。無論掉他北上的理由多充分,他都從中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何坤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時時反省自己,每天都會審視自己是不是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