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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到這裡,絮兒擰轉著手指,再仔細一想,不對,如果曾老爺子知道了淺淺不是他的女兒,現在淺淺怎麼可能安然無恙。這麼說,淺淺是安全的,沒被發現。
他伸手過來撫著她冒著冷汗的額頭,俊臉上漾滿了擔憂,“在想什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搖搖頭,把他的手拉下來,“你告訴我,曾伯伯搶救的那晚,史露雪有……”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貝爾從副駕駛座上轉過頭,“主人,醫院到了。”
他用袖口替她輕輕拭去額上的汗,滿含深意地望著她,“我們下車。”
她拍著胸口平復下心情,隨著他下了車,一些探病的人從身邊走過,手裡拎著水果籃或是大束花,絮兒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角,“卓,我們這樣空手去不大好了吧,要不,我去買水果。”
“就知道你會這樣想。”他唇角微揚,彈了下響指,貝爾恭敬地遞上了一捧百合花。
相處了這麼久,她想什麼他都瞭如指掌,絮兒扯出一抹笑容,伸手接過百合花,不禁環視四周,不知道淺淺來了沒有。
“我們趕緊進去,今天我們正式以夫妻的身份去見他。”他滿臉寵溺地牽起她的手,右手與她十指緊扣,左手別到身後朝手下揮了一下,貝爾帶著幾個黑衣人便退到了醫院外面。
絮兒嘆息著望向他的側臉,其實他心裡對曾老爺子還是有親情的吧,只不過是他被十幾年前的事矇蔽了眼睛,對曾老爺子怨恨大過血濃於水的親情而已。
搭電梯上了六樓貴賓病房,推開病房的時候,身後聽到一陣腳步聲,“姐姐。”
“淺淺?”絮兒驚喜著轉過身,一個身影飛快地奔過來。
淺淺鼻子通紅,神情悽怨,“姐姐,你可出現了,媽媽她……”
“這裡人來人往,有什麼話進去再說。”鄭卓蹙著眉,壓抑著某種不快,突然搶先一步插話進來,不由分說推開門拉著絮兒走進去。
他們快步進去了,淺淺愣了一下,目光轉移到他們十指緊扣的手上,無法剋制眼神裡某種憎惡的東西。
曾柏堂躺在床上,正在由護士喂粥,絮兒輕輕喚著,“曾伯伯,我來看您了。”
曾柏堂調轉目光,眼中一喜,“是絮兒,你來了。”
他支著手臂似乎想要起來,護士急忙壓住他的肩膀,“你現在的身體需要休息,還是躺著。”
“是啊,曾伯伯,您就躺著,不要起來,聽護士的話。”絮兒把花給鄭卓,示意他去插上。
他掃了眼曾柏堂,撇撇唇,拿起花瓶走了出去,暗中朝淺淺使了個眼色。
“護士小姐,我可以喂他嗎?”絮兒走過去禮貌地跟護士說。護士點點頭,把碗交給了她,退了出去。
“曾伯伯,我餵你喝粥。”絮兒在椅子上坐下,舀了一點粥遞喂曾柏堂。
曾柏堂輕輕嚥了下去,眼裡有些激動,“你不應該叫我曾伯伯,應該叫我父親。卓亞在美國和你註冊結婚這麼大的事,他一點都沒告訴我,我也是前些日子看報紙才知道的。如果我康復出院,我想為你們操辦一場喜宴,把所有親朋好友都請來。”
絮兒手上一頓,低頭舀著碗裡的粥,“我們……其實我們一會要走了,八點的飛機。”
“你們要回美國?”曾柏堂嘴唇一哆嗦,“卓亞到現在都不認我,我一點也不怪他。我只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把他們母子趕了出去……”
話還沒說完,曾柏堂突然揮手煽了兩記自己的耳光,絮兒急忙把碗放下拉住他,“曾伯伯,你不要這樣,你的手還在打點滴。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不要再自責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漏露真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