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然的夢裡,初級的喪屍軀體僵硬,是沒有智商的,做任何事都是靠本能的反應,所以敲門這種高難度的事他們是不會做的,撞門還差不多。只有進化過一次的喪屍才會有大約六歲左右兒童的智商,肢體略微柔軟,大關節可以緩慢彎曲,並擁有少許的遠古記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做。假如,現在站在於然門外的是那樣的喪屍,那她的結果就凶多吉少了。那喪屍知道了房間裡有人就必然會嚴守在門口,寸步不離。到最後她不是出去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就是渴死在家裡。
於然忍不住打了個顫。她不想渴死,同時也沒膽量獨自面對喪屍,特別是進化過一次的先進品種。
於然覺得自己是個矛盾的人。她一方面不希望外面的是喪屍,另一方面又害怕來的那個是人類。現下能活下來的人都有過人之處,可能都不是於然能夠對付的了的。他若是個善良的人就可以喝於然一起躲在公寓裡,她必然不會吝嗇戒指中的任何一樣物資,只要自己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對方餓著。可那人若是心存歹念,那於然的下場將和遇到喪屍一樣慘,甚至更慘。
人總要面對現實,即使於然再怎麼不願意地只能像現在這樣站在門前。一路上,她沒有開任何一盞燈,完全是摸著黑過去的。腳步也落得十分輕,如同長了軟墊一般沒有聲息。在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於然咬著牙向貓眼處看去。
因為樓道處的燈沒開,她家又離走道里的窗戶很遠,所以外面能夠照亮的只有朦朧的月光。可能是那光太過淡薄,所以於然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象,眼前的只是一片淡淡的影子,離她最近的那個,類似於人類的影子,好像,矮了點。。。。。。這時,焦躁的她很想開啟樓道里的燈,一探究竟。可她到底是很害怕,連自己家的燈都不敢開啟,生怕打草驚蛇。喪屍是看不見光的,但是人看得見啊。
正當於然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十分有規律的,似乎帶著幾分膽怯。
膽怯?於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可她發現比起災難來臨前聽到的敲門聲,現在的敲門聲顯得很輕,彷彿害怕驚擾了什麼似地。
她好奇地將耳朵貼在鐵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因為現在十分寂靜,敲門聲又再次停了下來,所以她的耳朵裡竟傳來了很輕很輕的哭泣聲。那聲音聽上去有些稚嫩,軟軟糯糯的,驚得於然說不出話來。
下意識地,她被雷擊中一般大叫“小孩子?”。大腦短路了幾秒之後,她快速地收了放在門口的堆積物,開了客廳的燈,開啟大門。光透著鐵門的縫隙照在外面。於然的眼睛被晃到了幾秒,再次恢復的時候就看到她家鐵門外站著一個小孩子。人類的孩子。
突然到來的光亮讓面外站著的那個孩子感到有些驚恐。他蹲在那裡,雙手抱住頭,將頭埋在膝蓋處,小小的身體抖個不停。
嗚嗚咽咽的哭聲清晰地傳入於然的耳朵裡,讓她油然而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在心疼。
防盜門的裝修是都裡面一扇朝裡開,外面的鐵門朝外開的。那孩子現在正蹲在鐵門邊上,身體幾乎要貼上去,讓於然根本開不了門。
“你往後退一點。”於然柔聲說道。
那孩子很乖地後退了幾步,眯著哭腫的眼睛,怯怯地看著於然,低聲抽泣著。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被於然以驚人的速度拉到屋子裡了。
既然發現了來者是人類,於然當然要讓他進門,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看到他蹲在門外,於然心裡每分每秒都在擔心這個孩子會在她眼前受到傷害。
重新鎖好兩道門之後的於然才開始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孩子,才發現這個孩子她是認識的。他家就在於然家樓上。因為是樓上樓下的關係,以前於然總免不了一個星期見到他們幾次。那時候她只覺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