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四周俱是寒意;
“放肆,你膽敢說本宮攻於心計?”婉兮拾起擱於近前的金簪,直落在蔓草皮嬌肉嫩的身子上,刺痛,令蔓草連連低呼:“請娘娘恕罪,請娘娘恕罪;”
“可惡的東西,”婉兮撇下蔓草,徑直走出鳴鸞殿;
蔓草直跟在婉兮的身後,不斷呼喚著:“娘娘、王后娘娘。”
一夕華髮人憔悴2
這婉兮腳下似踩了秋風一般,悠悠盪盪,飛也似的直奔靈玄宮,任蔓草跟在身後如何呼喚,只是充耳不聞;
“奴婢們給王后娘娘請安;”靈玄宮的宮婢見到婉兮自是濁溫涼的跪在地上,只是,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王后,此刻出現在大王的寢宮;
與昔日那個高貴優雅、端莊文靜的王后娘娘,實在判若兩人;
隔著玉座珠簾,可聽到帝辛與妲己的對話聲傳來,婉兮雖然情急,然到了靈玄宮,卻無比安靜,她並不曾入內,只靜靜的垂首而立;
銀吊子傳來湯藥苦澀的味道,愴鼻之味,令她緊蹙著眉心;
“妲己,看孤一眼,轉過身來,看孤一眼;”帝辛在低聲的哀求妲己,看他一眼哪怕只看他一眼,而妲己一陣沉默,自顧自的背過身去;
“孤,以後,再也不逼你了,”帝辛打疊起千言萬語,掏心掏肺般撫就道;
沉默,玉簾內仍是無止盡的沉默;
這個男人,曾幾何時,也曾如此哄過自己,婉兮一陣失神,很多年前,像蘇貴妃這個年際,她還是高貴的東夷公主;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不說話,也不作聲;”帝辛急得團團轉,想要扳過妲己的身子;“孤,都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至高無尚的王,在一個女人的跟前,無奈的自稱為一隻螻蟻;
婉兮含著淚,苦澀的淚水湧於唇角,曾幾何時,帝辛即使再取悅她,仍以自己至高無尚的身份來俯視她;
“東夷的公主又如何?孤,是至高無尚的王,你記著,連你,也只是孤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終有一天,你會徹底臣服在孤的腳下;”
原來,不是他征服了她,而是自己,早已淪陷;
“妲己,孤願為你做任何事情,看孤一眼,一眼只一眼,就是攬月摘星,孤都替你去辦;”
不必再聽了,婉兮悵然若失,嘴角抽動著陌名的笑意;
“妲己,為何孤一統四海,擁有無數美姬,卻始終無法,擁有你的心···”
“大王,多年前,你也這麼跟我說過···”
一夕華髮人憔悴3
婉兮步履纏綿,漫無邊際的走在王宮花園,心,可真疼啊,手捧著心口,眼前的景色愈漸蕭瑟,高高的白楊樹,昔日姿態豐美;
而如今,一地萎黃,滿樹枯枝,猶如自己逝去的年華;
“我想要的,是現在的這些嗎?”婉兮怔怔的立於寒鴉棲遍的枯萎之中;寒鴉捎著翅膀,似一團團黑影掠過;
“父親在,我在;大王在,我在;生命裡最重要的男個人,一個,已經天人永隔;另一個,早已身在心亡;”緊蹙著眉頭,雙腿一軟,癱在厚厚的枯葉裡;
無數片萎黃揚起破碎,婉兮人生中最美好的片段,一寸一寸被撕碎;
第一次,在東夷的領地的長江邊上,婉兮烏黑的長髮上,戴著各色花朵編織而成的花環,她在林間與小鹿嬉戲;
少女銀鈴般的笑語,在山間水畔清脆的迴盪;
一陣馬蹄聲與廝鳴聲,毫無戒備的婉兮,被一頭突然闖入的黑騎虜上馬背;“東夷的公主;”虎目澄黃,笑容邪魅;
“你放開,放開,”婉兮在健碩的懷抱裡一陣掙扎;
“你要跳下去,就是尋死;”帝辛佯裝鬆開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