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豈能眼睜睜看著弟弟的未來盡喪於此?
咬著牙,她在同意書上籤下了名字。
崔胤風拿回紙,跟著傑克去安排手術事宜了。
向日葵留在病房裡,握著弟弟的手,一顆心卻隨著崔胤風的離去而飛走。
她或許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錯事……經此一變,她再沒理由離開崔胤風身邊了;一紙同意書,答應的雖是弟弟的手術,卻間接繫住了他們的生命。
未來會有什麼演變呢?她搖搖頭,否認不了,一思及要與他牽扯到生生世世,她並不覺得難過,相反的,心裡是有些期待的。
在與崔胤風的糾纏不清中,向日葵的心正逐漸改變著。
回到飯店後,向日葵繼續半躺在床上發呆。但不論她怎麼想,都搞不清楚崔胤風這謎般男人的心思。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聞言,正在倒水喝的崔胤風疑惑地轉過頭來,他又做了什麼惹她生氣的事嗎?
她也知道自己的問話沒頭沒尾,所以進一步解釋道:“我是說你為何執意軟禁我,又花大錢請醫生為我弟弟動手術?你的目的何在?”
目的?他低下頭想了又想。他有什麼目的嗎?不就是留下她,天天看著她的笑顏,喝一碗她親手煮的熱豆漿。
“我希望你再回去賣早餐。”
向日葵聞言,驚愕得下巴掉了地,她做夢也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答案。
“你腦子有問題嗎?我不賣早餐,你不會去別的地方吃啊?花兩、三百萬只為了讓我回去賣早餐?你知不知道那些錢可以買多少豆漿、三明治了?”
他撇開頭,寂然不語。天下間的早餐店何其多?奈何賣餐點的人都不是她;除了她,這世上再無人可以為他貧瘠陰暗的生命注入陽光。
她瞪著他,好笑,又好氣的。這男人實在是……她真想拿把西瓜刀,剖開他那顆混蛋腦子瞧一瞧,裡頭究竟有幾條神經搭錯了線?
“喂,你說話呀!幹嗎不回答?擺酷啊?”她幾幾乎乎又要發火了。
但不論她如何逼迫,他的舌頭就像給貓吃了似的,執意不開口。
向日葵氣極,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你——”她抬頭,卻不期然地瞧見他襯衫上的一點豔紅。這是……血!莫非是她剛才咬傷他的結果?“喂,把衣服脫掉。”她動手扯他的衣服。
崔胤風嚇了一大跳,急忙後退一步。
“幹嗎?”她手插腰。“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只是要看看你胸膛上的傷怎麼了,需不需要上點藥?還不快點把衣服脫掉?”
她是在關心他?崔胤風心底溜過一絲感動,不再躲避,乖乖站著,任她卸下他的衣衫。
當他精壯赤裸的胸膛出現在她眼前時,向日葵瞪大眼、捂住了嘴。
天!她怎捨得下這麼重的手?他的胸膛上浮著七、八塊紅腫,是被她的手指掐出來的;而一排清晰泛血的牙印,則是她森森利齒的傑作。那血絲才幹,凝成一大片,紅紅黑黑的,看得她慚愧萬分。
“對不起,很痛吧?”
當向日葵微抖的小手輕撫過他胸膛上的傷痕,崔胤風渾身一顫,他倒抽口氣,低下頭望她。
感受到他的目光,一股紅潮自她的腳底升起,竄流至全身。她雙頰燒燙如火,一雙玉手卻忘然地貼在他胸上。
崔胤風只覺得一股熱流沿著她的手掌直熨入他心底,近一個月來的不安逐漸被撫平了。代之而起的是激情,他的雙手顫抖著,有股衝動想要擁抱她。
向日葵察覺到他黑眸裡赤裸裸的情慾,莫名地感到無奈與悲哀。他也同那些上酒店尋歡的男人一樣嗎?
“你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你要,我願意。”
他睜圓了雙眼,心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