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口。
崔胤風面無表情地走到衣櫃旁,拿了套西裝後,從容離開臥室。總有地方可以更衣的,崔傲既然喜歡這間房就讓給他也無妨。
“如何,他的冰塊臉垮了嗎?”躲在被窩裡的女人轉過頭來,面容竟與崔傲有八分相似。她就是崔羽,一個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現在統領著南臺灣的黑道幫派。她也“墮落”了,罪過當然也是要算在崔胤風身上。
“沒有!”崔傲不知自哪兒摸出了一本筆記本,隨手記上一筆,“這是咱們第一萬八千九百一十八次的失敗了。”
遵奉母親的遺命,他們姐弟這輩子都要欺負崔胤風為死不瞑目的白閔柔報仇;不過那小子真是一點被害者的自覺都沒有,不管他們如何欺負他、作弄他、折磨他……一張冰塊臉始終沒變過,害得兩位加害者面子都丟光了。
所謂“欺負”就是要教人心生畏懼嘛!崔胤風如果肯哭一哭、求饒,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偏偏他雖然只有二十五歲,但卻似百齡老翁般心止如水、古井不揚,端地悶到最高點,氣死崔羽和崔傲。
“我就說你這主意爛吧!”短髮俏麗的崔羽赤裸著身子起身,無視於崔傲在場,便光明正大地著起衣來。“什麼找個女人到他房裡辦事可以嚇他一大跳,羞辱羞辱他,還急巴巴地拉我來演這場秀逗春宮戲。結果呢?人家眉毛都沒抖上一根給你看,白痴!”
“你又多厲害了?別忘了,這一萬八千九百一十八次的失敗紀錄裡,有一半是你的傑作。”崔傲賴在床上不想起來了。崔胤風是個律己甚嚴的男人,他的床單每天換,被褥也經常曬太陽;不象自己的,都是女傭洗完、放在烘乾機裡烘乾的。這裡的床有陽光的味道,很舒服。就跟崔胤風搶過來吧!反正他不會違逆他的意思。
“我當然比你厲害。”崔羽一身皮衣、皮裙,露出來的肉絕對比遮住的多。“教你個乖!要欺負一個人,就要朝他的弱點下手,這樣他才會怕,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哦?說來聽聽,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我調走了他最欣賞、最得力的女秘書。嘿!今早要開股東會議,沒那個小女人幫他整理資料,他鐵定要在會議上丟臉,而且他要知道自己又害了人,八成會難過得吃不下飯。”
“是嗎?”崔傲不大相信。“大國中開始我就立志搶光他的女朋友,這麼多年來,也沒瞧他傷心過半次,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女秘書難過?”
“這個秘書跟了他五年,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一定會難過。”崔羽很有把握似的。“怎樣,要不要跟我去看熱鬧?”
崔傲挑了挑眉,雖然崔胤風的床躺起來很舒服,但能看冰凍了二十年的冰塊臉融化,更有意思。
“當然去。”他從床上跳起來,沒穿衣服,就這麼大刺刺地晃出了臥房。
“呀!”傭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落,又男又女。
崔羽又搖頭又嘆氣。“這才像正常人的反應嘛!”一般人突然看見一個赤身露體的人都難免大吃一驚,只有崔胤風……唉!他果然是個怪胎。
公車停靠在站牌邊,一棟曾經是白氏企業、後改為崔氏,二十年前又改回白氏企業的大樓就聳立在馬路的對面。
自從白閔柔去世後,白家就收回了所有產業,崔加鼎則被架空成掛名總經理,之所以沒有對他落井下石,全是看在崔羽和崔傲份上。這兩個孩子雖然姓崔,但總有白家一半血統,不能教他們因為那無用的爹而失了面子。
而崔胤風在大學畢業後,亦在崔羽和崔傲的威逼下進了白氏企業。雖名為還債,但他在裡頭的職位並不低,與崔加鼎一樣都是總經理,不過他是有實權的因為他確實有能力。
儘管在白氏那個家族企業裡,崔胤風的存在就有如眼中釘、肉中刺,人人慾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