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手。將手裡那個野果也塞到我手中,樓襲月說:“兩個果子你都吃了吧,這種叫‘蛇果’,對恢復體力很有益。”
我心頭微微一動,樓襲月帶我出來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吧?他怕我的體力吃不消。一股暖暖的感覺毫無徵兆的充盈在胸腔。我猛地撲過去抱住他,手裡的果子滾落在地上也沒去管,只是用力的抱住他。太幸福了,都有些不真實。
“笨小絮。”樓襲月眸底溫柔地笑著,衣袖在空中一揮,一道疾風擊落了樹上兩枚蛇果,被他悉數捲入了袖中。將果子遞給我時,樓襲月嘴角忽然勾起,笑容一變帶上了絲邪氣。他低下頭嘴唇湊近我耳邊,語調又輕又緩地吐出:“小絮不接,是想師父‘喂’你麼?”我頓時面紅耳赤的接過果子,大口大口地嚼著飛快的吃了下去。
等我嚥下最後一口果肉,樓襲月也不嫌我手上粘著甜黏的汁水,牽起我的手往回走。穿過竹樓外的那片竹林時,我詫異地發現一道身影筆直地跪在林外的空地上,懷裡好像還抱住個人的樣子。
我不解地側頭問樓襲月:“師父,他們是來做什麼的?”樓襲月回道:“應該是求醫的。”我恍然大悟點頭:“哦。那葉小姐呢,怎麼沒看見她出來?”樓襲月垂眸看了看我,雲淡風輕地問道:“她為何要出來?”我愣了一下。醫者父母心,懸壺濟世不是應該的嗎?我沒細想又開口說:“師父,葉小姐不是好心救了我嗎,那他們……”
樓襲月屈指在我腦門彈了一記,微蹙著眉:“那些人是死是活,為師沒半點興趣。至於你,小絮,你以為葉靈會無條件的救你?”
我被他問住了,一時說不出話,轉念想到他和葉靈的關係,又覺得很難受。樓襲月說他們只是“各取所需”,可是那天竹林的一幕也是“所需”麼?堵在胸口太久的那些情緒忽然間無法控制地爆發出來,我對樓襲月脫口而出:“師父,葉小姐要什麼條件?”樓襲月抿著唇,頓了半晌回我:“與你無關”。
又是這個樣子。
我喉嚨發緊地道:“師父不用答應葉小姐的條件,小絮的毒不解了,我們馬上就走。”樓襲月眼神沉了下去,“你什麼意思?”我想我當時一定是瘋了,所以在樓襲月隱隱壓著怒氣的眼神下,還敢頂嘴說:“小絮把三生花丟了,上次又和白謙一起瞞著師父眼睛的事,該受罰的。”說完這句話,我心中起伏的情緒竟然平和了下去。
對,該受罰的。樓襲月何曾對誰心軟過?可這次他獨獨對我另眼相待,我覺得從未這麼幸福過。可這幸福來得太快,快到把我的心懸在了半空。
我可以不管他和葉靈有什麼關係,可以不去在乎紫嫣在他身邊的八年,可是,我怕他忽然有一天不再這樣對我好。我知道,我變得越來越貪心。我想要樓襲月只對我一個人溫柔的笑,這個想法讓我每日每夜都陷在一種惶恐裡,就算我一再暗示自己別去多想,也無濟於事。
若一直被他遺忘在角落裡,偷偷的看著他,喜歡他,我不會像這麼忐忑不安。可是一旦接受了他給予的一絲光亮,我便再也承受不了那份黑暗。
聽我說完那些話,樓襲月看著我的眼光瞬息幾變,最後重歸平靜。他向我探出手,略微用力地揉搓著我的臉頰,“笨小絮,等你病好後,為師真該好好罰你。”樓襲月說這話時微微眯著眼睛,眼角向上飛翹的弧度是那麼好看。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忽然響起。我往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只見那個跪在竹林外的人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衝了過來,徑直撲跪在我的跟前:“葉神醫,求你,求你救救我女兒吧!求你了!”頭咚咚咚猛力地磕在地面,不過幾下就破了皮,額頭上一片鮮血淋漓。
我嚇了一跳,急忙去攙那婦人:“不、不,我不是你找的葉神醫。”那婦人使勁攥住我,像是攥住她女兒最後的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