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葉平家裡,老爸得了絕症,也是隻敢來鎮上瞧病,不敢去區裡,更加不敢去市裡。而即便是這樣,他家都已經是雪上加霜了,這要是真到了那些醫院,那一家子都是隻能去大石門水庫去投河自盡了。
葉平進到衛生院大廳之後站定,先抬頭掃視了四周一眼,只見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從一個辦公室裡出來,在他的身後緊跟著四五個人,對他問長問短,而那個醫生卻是面露不悅之色,似乎對著幾個人的問長問短很是顯得不耐煩。
除此之外,繳費的,快步行走的,總之人來人往,比外面的街道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嘈雜無比。
想起自己曾經在的修真世界,在那裡,同樣有著這麼一處地方,為修醫門,裡面的人,全部都和葉平一樣,以醫入道,而兩者之間唯一有所區別的是,葉平獨來獨往,不喜與人接觸。
而這修醫門,卻是門庭若市,底蘊厚實,地位更是數一數二,弟子出類拔萃者有之,囂張者有之,自大者有之,總之就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葉平眼神銳利,不屑的望著大廳中剛才那個身穿白衣大褂的醫護人員,撇了撇嘴,冷笑道,“這真是物競天擇,看來什麼世界都一樣啊!”
想到這裡,葉平不再去看那個醫生,然後大搖大擺地穿過走廊,踩著樓梯直奔三樓。
聽著每個病房此起彼伏的打呼嚕睡覺的聲音,嘈雜大聲說話的聲音,葉平一路走到了三零五病房門口,輕輕推門。
“爸,你身體好點了嗎?老媽給你燉了點雞湯,讓我給你帶來。”走進病房內,葉平的父親睜著雙眼,無神得盯著頭上的天花板,目光中盡顯絕望之情。
第十章 病發
整個病房並不算大,但卻是足足擺著三張病床,其中兩張床上有一重一輕兩個病人,而葉平的父親則是在中間的位置。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衛生院的人還算是考慮周全,眾所周知,得絕症的病人,在平時看起來只是有些病態,倒也還像個正常人,但病發之時,卻是疼痛難忍,身體更是絲毫不得動彈,而病房中安排一個輕傷病人的話,便是能起一個呼叫大夫的作用。
“是平兒來了啊!我的病……也就那樣吧!”葉潤田動了動身子,偏過頭去,看向門口的葉平,頓時一喜,但很快便是轉為絕望。
在葉潤田說話的時候,那從驚喜到絕望的整個轉變過程,葉平都是看在眼裡,他知道,那驚喜是因為看到了自己,而絕望則是父親想到了他的病,他不想在拖累這一家孃兒倆了,他在這時,和曾經的葉平一樣,同樣想到了解脫。
在他病重的這段時間,老婆經常四處借錢,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他明白,這病在治,結果也是個死,只能讓老婆背上更承重的債務。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在給家裡創造價值了,那就少給家裡糟踐點錢吧。
而且,兒子剛剛大學畢業,難道說讓他剛剛踏足社會,就要過著償還債務的生活?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葉平不愧是葉潤田的種,那性格是一模一樣的,在遇到這種承受不了的壓力時,想到的都是一個字,死!
說實話,葉平對這種一遇到壓力就選擇輕生的人,是極為不屑的,可沒辦法,現在一個人,是他名義上的老爸,而另一個卻是他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不過,現在的葉平早已不是曾經那個選擇輕生的葉平了,他能眼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他卻不去管嗎?
“嘿,老葉,這就是你那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兒子?”
左邊病床上的一箇中年男人有些羨慕的說道,兩人雖然不同村,但也都是大石門鎮的人,又是在這裡住了幾天院,在加上葉潤田時常炫耀他考上名牌大學的兒子,兩人早發展成病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