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癲狂的翻雲覆雨之中,他仍保持著可怕的清醒。
宮殿的門被重重地推開,兩列士兵迅速插進滿眼狼籍的大殿。
所有的嬉笑打罵一下靜止,狼狽的王公們立刻頭貼著地匍匐在黃金坐駕前,半裸的女奴四處逃竄,緊追其後計程車兵立刻用劍刺穿了她們的心臟。
不用多久,大殿上生靈塗炭,血流如注。
所有的女奴都死在了士兵滴著血的劍下,只除了圖特摩斯懷中的努比亞女奴。
圖特摩斯根本不在意大殿上發生的一切,他仍與那個努比亞女奴抵死糾纏,他深沉而碧藍的眼睛卻看向黃金坐架上的高貴女人,眼眸裡是性感的慵懶。
他誘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大殿的人!
這不男不女的妖媚禍患,本是殺氣重重的大殿,此時卻洋溢著濃厚的曖昧。
所有的人都臣服於埃及王強大的魅惑魔力之下,那個高貴的女人也在力圖控制住自己的心。
“圖特摩斯,你身為上下埃及的國王,不知清心侍奉神明卻帶領權貴在王宮大殿上公然作樂,你不怕受到阿蒙神的懲罰嗎?”
走下黃金坐架,埃及真正的掌權者——哈特舍普蘇厲聲譴責淫亂的圖特摩斯。
圖特摩斯終於釋放了自己,他引頸長笑,像撫摩一隻貓一樣撫著女奴濃黑的長髮。
女奴一徑顫抖著。
“我親愛的妻子,你是不是吃醋了呢?”
狹長的眼輕易便可以勾去人的魂魄,他的美有一種匪夷所思的狂烈魔力,勾引著凡人不由自主地向他奉獻上靈魂。
哈特舍普蘇一凜,甩袖背過身去,“胡鬧!馬上把那個惑亂君王的女奴拿下!”
圖特摩斯大掌一揮,“免了,我自己來!”
聲音過分地輕柔,撫摩長髮的手也仿若無骨。圖特摩斯的眼睛裡全是憐惜和陰柔,女奴顫抖著,美豔的雙眸中盛滿了恐懼和絕望。圖特摩斯輕輕撫摩著她細膩結實的肌膚,緩緩的,像對待一件絕世珍寶一樣憐惜著。
巨大的掌落到了女奴脆弱的頸項,魅惑一笑,傾身吻住了女奴的唇,手掌用力一捏,只聽見頭骨斷裂的聲音,女奴便頹弱地歪下了美豔的頭顱。
圖特摩斯抬起頭,撫上女奴大睜的雙眼。
“按照王妃的禮儀厚葬!”
一旁的書記官立即記了下來,吩咐士兵用貴重的麻毯裹起女奴的屍體抬了出去。
圖特摩斯從黃金躺椅上站起身,毫不在意身體的赤裸。侍從立即從四面八方爬到他的腳邊,必恭必敬地為他著裝。
自始至終,圖特摩斯和哈特舍普蘇的眼睛一直在對決,沒有一個肯輕易示弱。
他真的長大了,昔日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已經長成今日顛倒眾生的強大王者,但是——不管他強大到什麼地步,他都無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哈特舍普蘇的眼睛裡閃過陰冷的光芒。她是埃及開國以來唯一的女法老,她能坐上法老的寶座絕不是靠一時的運氣。
她有野心,多年以來,耳聞目睹她父親的鐵腕統治、後宮之爭,以及對軍隊和神廟的控制,使她深諳權術。
她夠聰明,欣然接受父親的安排,嫁給了軟弱的哥哥———圖特摩斯二世。沒有太長的時間,她便脫離了丈夫的掌控,圖特摩斯二世薨於公元前一五零五年。
按照古法,法老的繼承人應該是圖特摩斯二世與他另一個妻子所生的兒子即圖特摩斯三世,但是因為圖特摩斯三世尚年幼,哈特舍普蘇非常清楚自己的出身地位就是最有利的武器。她利用自己的血統當上了攝政王,不久她又安排了一場豪華的婚禮,把自己嫁給了年幼的圖特摩斯三世並暗殺了他的母親。
哈特舍普蘇是個很會掌握分寸的女人,開始廣建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