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溯衣痛的蹙緊了眉頭,他卻笑道,“丫頭是開心的變傻了,還是愛上朕了?” 溯衣揉著額頭白了他一眼,轉身向花叢中的父親走去。 溯衣看見父親不僅能夠下床,還能在花叢裡忙活,心情也大好起來。在花壇外喚道,“爹爹。” 千宗熙應聲回頭,見是溯衣,臉上笑意綻開,“衣兒,你來了。”因這笑容,額上眼角的皺紋越發的深。眼神掃到她身後的皇帝,面上略僵了下,旋即快步從花叢中出來跪下行禮,“草民參見皇上。” 他剛彎下身子,卻被急步上前的子書隱一把拉住,“不必多禮,說來朕還該喚您一聲岳父。”目光投向溯衣,笑得格外曖昧。 千宗熙被他一拉,本就驚得不輕,此時又聽他如是說,只愣愣的看向溯衣,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待的回過味兒來,目光中盛滿笑意,“草民不敢當。” 子書隱無視溯衣憤憤地目光,體貼的說道,“溯衣,你可與父親在此處好生敘舊,朕到這園子裡去走一走,過些時候來尋你回宮。” 然後瀟灑的轉身,瞬間便消失在門口。溯衣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心底的疑惑漸深。回想起那日在秦府他也是這般,殘存著笑意的臉色沉了沉。 “爹爹,身體可大好了?”溯衣搬了椅子與千宗熙坐在院中,一邊泡著茶,一邊詢道。 千宗熙笑答道,“皇上派太醫為我調理了好些日子,也不知是什麼藥材,本是破敗不堪的身子竟日日見好。”頓了頓,突然蹙眉問道,“衣兒,你可知太后的名諱?” 溯衣遞了茶給他,不解的問,“父親何有此問,太后的名諱似乎是清雲。”又想起今早太后的避而不見,眼神黯然了下。 “只是壽誕時無意中得見,覺得甚似一位故人。”千宗熙目光有些渙散,若有所思地說道。 難道太后的反應與父親有關,想到此處,溯衣多留了個心眼,追問,“不知是什麼故人?” 千宗熙猶豫了好久,眉蹙得有些緊,“說來,她是你外祖父的養女,也算你的姨母。當日你母親不能送與傲天,便將她做替身送了去,後來也沒了音信,不知這些年過得可好。她是喚作悠若的。” “傲天不就是先帝的名諱麼?”溯衣心下已有些懷疑。 千宗熙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天際,似乎陷入了極深沉的回憶中。 只是名諱不同罷了,連面貌都是相似的,又突然對她避而不見,想必便是那位。如此一來,只怕從今往後,太后對自己也是有了嫌隙的,畢竟中間這段往事對她而言,只怕是一段不好的回憶。 心底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溯衣突然覺得累。父母這一生,為了那段並不幸福的婚姻,卻不知葬送了多少人。到頭來,他們卻還是抱憾一生。 又與父親閒聊了些時候,這麼多年本就沒有怎麼親近,漸漸的便多數時候都只是沉默。 子書隱想必也是想到了這層的,沒過多久便又轉了回來,陪著他們簡單的用了午膳,便與溯衣告辭出來。
第42章 關心
出了別宮,子書隱倒不似來的時候那般趕,卻是信馬由韁。不料沒走多遠,卻有冰涼的液體打在臉上,一滴接一滴的。 溯衣有些疑惑的抬頭,只見天空不知何時已變得陰沉沉的,遠處灰濛濛的雨幕正漸漸靠近。心下大叫不妙,子書隱卻一提韁繩,說道,“大雨將至。抓緊了,我們可要趕緊找個地方避雨,不然可就有苦頭吃。” 雨點已經開始密集起來,溯衣俯在馬脖子上,感覺到身後的子書隱向前壓低了身子,把她罩在自己的身子下面,擋去了所有的風雨。 那一刻,儘管馬兒急速的飛奔著,溯衣卻覺得莫名的安心。沒有以往面對他時的恐慌,也沒有厭惡,只是覺得安心。就彷彿找到一個依靠般,不論什麼時候,不管面臨多少風雨,他都會幫她擋去。 * 雨淅淅瀝瀝的落著,好似沒個盡頭一般。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暗沉下來,時間尚早卻看起來似乎依然黑定。 溯衣獨自坐在房中望著外面的天空發呆,目光不時地掃向門口。 兩人淋了好些時候的雨才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