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來厭惡心思深重的人,更何況她還那般惡毒,著實讓她沒什麼好印象。只是,她一向不願議論旁人的是非,只堅信,是非曲直自會有公道,不需多費唇舌。 皇上聽她如是說,倒也沒再問,只略點了下頭,揮手任她離開。 。 想看書來
第8章 白衣如是
在寧靜了半旬之後,召宴的旨意傳來時,溯衣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不悅,原來平靜真的很短暫,便已要打破。 午後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溯衣歪在靠窗而放的矮榻上小憩,半夢半醒間,聽見小公公來傳話,翠靈在外面壓低了聲音和他說話:皇帝舉辦家宴,各宮嬪妃務必到場。 待得溯衣睡醒,翠靈恐她不願去,猶豫著一直不曾開口。一直捱到幾近黃昏,才不得不開口。 出乎意料的,溯衣卻並無絲毫不耐的模樣,任憑翠靈替她梳妝,淡掃娥眉,輕施脂粉,讓那蒼白的臉色有了幾分紅潤。挑遍了衣服,都是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竟沒有一件合身的。 自從那一場病,不久的功夫,她竟生生瘦了一圈,原本羸弱的身子越發顯得瘦骨嶙峋。翠靈看著她,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微微有些動容。 溯衣卻兀自調侃,只道正好可以全部做新的。索性自己在一大堆衣服裡挑了一件純白的裙衫穿戴起來,本就飄逸的白裙此刻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寬大,竟有幾分飄飄欲仙之感。 臉色本就靠脂粉才遮了幾分蒼白,穿上白裙倒平白浪費了一番功夫,也越發形容枯槁。況且白色在這樣的場合,總是不喜慶的,翠靈委婉的勸她,溯衣卻固執的堅持,絲毫也不肯退讓。 長久來不曾下床,身子虛弱了許多,待得走到設宴的昆陽宮時,也只缺她一人了。甫一進宮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一身白衫,映著宮門後的茫茫夜色,竟是絕妙的契合。突然一陣風吹過,撩起長裙,衣袂在身後翻飛。所有人不可自抑的一陣唏噓,竟然都從心底裡害怕那白裙的女子真如傳說中的嫦娥奔月一般,就那樣隨風去了。 直到溯衣顧自前行,行禮後在末座落座,眾人才從剛才的驚愕中回過神來,開始議論紛紛。溯衣卻並未在意眾人的目光,顧自喝茶。有些人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越發按捺不住。 這後宮之中,並不是可以獨善其身的,即便你清高的想與世無爭,別人也不見得會給你機會。後宮傾軋,多數時候便是身不由己,我不犯人,他人未必不犯你。很多時候,與世無爭便是鶴立雞群,勢必會招來禍害。 “皇上,千才人一身白衣,可真是飄逸出塵啊!”子書隱右側,身穿綠宮裝的美豔女子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柔媚無骨的聲音甜膩的足以擰出水來。似乎是在豔羨她的風姿,卻分明用意不在此處。 子書隱並未接話,只是淡淡的瞟了眼溯衣,女子顧自喝茶,似乎不知自己正要成為被詰難的物件。既然主角都無動於衷,他是很樂意旁觀的。更何況,今晚要的便是女人的戰爭。很多時候,這後宮的戰爭在朝堂上亦是一顆不錯的棋子。 一個年輕的女子卻並未聽出綠衣女子語中的譏諷,單純的接道:“確實極美,說是誤入凡塵的仙子亦不為過。” 溯衣抬眼,淡淡的看她一眼。這樣的單純,在這後宮是註定會迷失的,或許是生命,或許是靈魂。 子書隱自斟自酌,似乎並不打算參與到這個話題中來,只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主角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有些人不打算這樣輕易放過溯衣。 “聽說千婕妤前些日子病了,身子可好些了?”有些熟悉的聲音,正是那日惺惺做戲的吳昭儀,意圖成功的逼迫溯衣開口。 而溯衣接下來的反應卻讓所有人瞬間無言。 “沒有。”溯衣頭都沒抬,把玩著手中精美的青花瓷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便不再開口。對於自己討厭的人,她從不會客氣。 整個大殿的人本來就豎著耳朵想要看好戲,此刻聽她如是回答,量是想過千萬種可能,也不想她如此直接的結束了這段對話,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倒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