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欺君罔上。” 吳昭儀聽著子書隱的叱責,早已嚇得面無血色,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她進宮多年,皇帝待她也是不錯的,更何況背後有吳家撐腰,因而平日裡也少不得恃寵而驕,欺負位份低的妃子,皇帝向來也不過問這些後宮的爭鬥,她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不曾想這次出了這檔子事,強辯道,“皇上恕罪啊,實是張才人仗著皇上的寵愛對臣妾不敬,臣妾底下的奴才看不過,才會揹著臣妾做出這樣的事,臣妾事後知道後,狠狠的教訓了那幾個奴才。都怪平日裡臣妾沒有好好管教奴才,他們才敢揹著主子做出這樣的事來。但是若說臣妾動用私刑,臣妾實在是冤枉。” 溯衣心底冷笑一聲,宮中的女人倒真是伶牙俐齒,好這一番說辭。 子書隱卻是真真切切的冷笑了一聲,“如此說來,倒都是奴才的不是了?朕還不知宮中的奴才何時膽子這般大了?” 話音剛落,嬪妃中便有一個女子慌忙的跪倒了殿前,誠惶誠恐的跪倒,“都怪臣妾平時管教無方,請皇上降罪。”大紅的繡線牡丹紋華裳灑了一地,華麗而蒼白。 子書隱淡淡的看她一眼,語氣柔和了幾分,“德妃,母后將這後宮交給你,你須得幫朕打理好。若是成日裡盡出吳昭儀口中所說的這般奴才,這後宮豈不翻了天?” 德妃恭敬的應著,溫婉謙和的模樣,一看便知是個敬敏賢淑的大家閨秀出身,倒也確當得上一個德字。 皇帝待得德妃回座坐好,厭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吳昭儀,轉而吩咐道,“來人,吳氏動用私刑,欺君罔上,著廢去昭儀封號,押入大牢,等候發落。沁藍苑的奴才驕橫跋扈,著內務府審問此事緣由後,統統杖斃。” 子書隱的話說完,吳昭儀微微愣了下,瞬間便一臉蒼白,渾身發抖的一個勁兒求饒,大聲的哭求著,聲音淒厲非常,卻也絕望非常,很快便被侍從拉了下去,哭喊的聲音湮沒在晚風中,絲毫不聞。 溯衣偷眼看向子書隱,他卻無絲毫異色,仍然飲著酒。 溯衣突然替吳昭儀不值,為這樣一個冷血的男人爭風吃醋,以致丟了性命,卻甚至換不來他的一絲動容,真正可悲。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大殿中環肥燕瘦,又有幾個人真正被他在乎呢?於他而言,不過都是可無可有的過客吧!再看這大殿中重又恢復的觥籌交錯笑語盈盈,彷彿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竟是那麼虛偽。微微蹙眉,便起身向子書隱告退。 子書隱深深看她一眼,似乎很不耐她一臉清冷,不耐煩地揮手,“滾吧!省的看著心煩。”
第12章 尷尬
溯衣獨自出了昆陽宮,家宴依舊在繼續,隨風時不時地飄來幾聲歡笑,一派家和萬事興的景象。 是自己太固執了麼?或許融入,也未嘗不能汲取些許的暖意,至少看上去不會如現在這般孤獨寂寞,在熱鬧中也許時間能很容易的溜走。 但是,終究是不能的吧!假裝的快樂不可能是真的快樂,笑臉掩映下的孤寂該是蒼白的。清醒地時候,怎麼偽裝迷惑呢? 月色照得周遭白晝似的明亮,溯衣獨自緩緩行去,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籠了一層薄紗似的月輝,仿若仙子般的光華,高貴出塵,散著不容褻瀆的飄渺。 放眼望去,皎潔的月光灑在湛露湖上,在隨風泛著漣漪的湖面上碎成片片鱗光,一閃一閃的,狡黠似極了星辰,碩大的銀盤倒影在澄澈的湖水中,越發明亮。 月色迷人,人自醉。心醉了,還是碎了? 一場本是喜慶的家宴,卻不過是勾起了她的傷心事,映襯了她如今的淒涼。 也曾有過這樣的月夜,一家人在院中飲酒賞月,其樂融融。 也曾在這樣的月光中,他們三人合奏,父親的一隻笛竟也是吹得出神入化,相比之下,溯衣的琴聲確實略遜一分,兄妹倆笑他深藏不露,他淡笑不語,臉上是少見的慈祥溫柔。 只是,再回首,早已回不到當初,往昔相依溫度不過是而今孑然一身的涼薄。 以前似乎真的從未想過那樣溫暖和煦的男子有一天會離她而去,對於他的保護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