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讓許峰大是訝異。要知修士大多一心向道,大部分修士一生的時間有九成都在修煉中度過,倒是少有那種求名逐利之士。
“修真界不允許修士插手世俗界之事,此乃是九宗三族聯手製訂的不成文規矩,這怎麼可以……”許峰眼中的疑惑之色更甚,將目光從那座雄城上移了開來,轉頭望著車內安坐的二人。
趙猛眼中閃現出一絲迷離之色道:“修士也是父母生養,又不是天地所生。你也知道那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我所知當時的修真界對於修士插手長安城的修建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小兄弟,你的年紀還小,想來還是理解不了那種感情的。”
許峰抓了抓腦袋,自他有記憶開始便是在煉獄中無休無止的與同齡人拼殺,直到之前與天星劍宗的幾位師兄師姐在一起相處久了才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倒是實在沒有與趙猛心中的情感有哪怕一絲的共鳴。
許峰望著那長安城外排著長隊準備入城的隊伍,趕忙轉換話題問道:“我們需要到那裡跟他們一樣排隊麼?”
吳童仿若不認識許峰一般道:“這輛車是國師大人的座駕,而我們二人是國師大人的親衛。便是左丞右相見了國師大人都要恭恭敬敬的道一聲‘易先生’,又哪裡有不開眼的雜碎敢攔我們的路。”
許峰想了想便重新將帷裳拉起,斜倚在牆上,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
馬車又緩緩的開始前進,許峰正想扯出個話頭詢問一下長安城內諸修士訊息,卻聽到一聲斷喝聲突然自車前炸響:“停車,檢查!”
許峰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精彩,強忍住笑容偷眼望向身邊的那兩名親衛大人。此時吳童心中鬱悶,極其的鬱悶。之前還得意洋洋的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麼不開眼的存在,但是現在卻還是有人攔住了三人的座駕。
吳童的臉色又白轉紅,接著緩緩的又由紅轉青。許峰在一旁不禁暗呼過癮,這變臉之術自己向來都僅僅是耳聞,直到今日才真真正正的親眼目睹,此行倒是大大的不虛啊。
吳童抓起掛在牆上的鐵胎硬弓以及那皮質箭袋,鐵青著臉掀開帷裳從車上跳了下去。趙猛並沒有想要跟上的想法,只是閉上了眼,神遊物外去了。
許峰此時心中一陣竊笑,想了想還是呆在大車上沒有下去看熱鬧。過了約一盞茶時分,大車的帷裳突然又一次被掀開,許峰轉眼望去卻發現一名身著城守服色的中年男子探頭進來,仔細的檢查片刻才緩緩的縮了出去。
下一刻許峰耳中傳來吳童的聲音:“蔣兄,我都說了這車內乃是國師大人的客人,難道做兄弟的還能騙你不成?”
接著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想來是那名方才探頭檢查的中年漢子。
“此乃一個時辰前聖上下達的親諭,不知吳兄有沒有那個膽量將這道命令當做耳旁風?”
被這位蔣姓男子一搶白,吳童頓時語塞,沉思片刻後道:“身在其位,則謀其政,小弟一直對蔣兄是十分尊敬的。”
那位中年男子聽得吳童這話,知其已然服了軟,臉上也現出幾分笑容,輕輕拍拍吳童的肩膀道:“這次做哥哥的確實是公事公辦,倒是沒有一絲一毫外意。”
說著身體輕輕的向著吳童身邊湊去,低聲道:“前幾日那批修士在上京城鬧得歡暢,駐紮上京城的兄弟們昨日去查探時,只發現斷台山也就是修士口中的石門山附近方圓裡許的地面盡是被鮮血染紅,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許峰在車內屏住呼吸,也只聽清了“上京”、“鮮血”兩個詞語,但是這已然足夠,想來是石門山秘境外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長安城內。
“這怎麼可能,七日前傳來的訊息還是風平浪靜,怎麼今日卻是發展到瞭如此局面?”吳童臉帶訝色,略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