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脾氣一定會處置葉蓁。
哼,方菁倒是會鑽空子。
豫王輕笑一聲,“國師這般替本王著想,本王惶恐。”
李煦安面容如一汪靜水,“侯府欠她不少,微臣能還一點是一點,確實也有私心。”
“能讓國師破例親近本王,這點私心著實讓人羨慕。”
李煦安有些無奈,沉默片刻,似下了決心,“微臣前日在暖心閣聽御史臺幾位大人說起綿山腳下那塊田鬧出了人命。”
“若沒記錯,那塊地在老夫人名下。”
豫王霎時笑不出來了,這麼大的事他竟沒收到半點訊息?必是皇帝讓錦衣衛暗中查過。
“多謝國師。”
豫王這下倒恭謹了。
從莊子上出來,雲追心有不安,“二爺向來不插手豫王和太子的事,今日為著二小姐值當嗎?”
“有了這次,豫王就算拿了您把柄,日後以此威脅您為他效勞可怎麼辦?”
李煦安見各家馬車都走得差不多了,也不知葉蓁什麼時候走的,待會兒能不能在路上碰到。
“豫王自視甚高,他上趕子要出事,我也不好攔著。”
他輕蔑的口吻令雲追心頭一駭,不必追問,便聽他解釋,“陛下若知道豫王協迫了我,你說他還能有什麼好前程。”
“您是故意作餌,讓緣王自以為吊住了您?”
李煦安不置可否,豫王睚眥必報,方菁在他的宴上鬧事,方家以後想讓豫王庇護是沒門了。
直到上了馬車,他心裡還想著追上葉蓁,“快走。”
官道就一條,來得又都是身嬌肉貴的女眷和公子,絕無可能走崎嶇小路。李煦安幾乎碰到了各府馬車,快進城時才看到葉家的車。
車裡只有崔氏一人,雲追問了才知葉蓁先一步離開了。
“二爺,葉二小姐此刻差不多回府了。”
李煦安聲音沉了下來,“她沒回去。”
雲追沒懂他意思,“就算沒到葉府也差不多在長街了。”
“今日天色已晚,奴才明兒一早就給葉府遞帖子請見二小姐。”
雲追也不懂,二爺到底有多少事隔三差五就得見人家一面。
李煦安重重拍了車廂壁,雲追打了個激靈,聽他厲聲吩咐,“折返,快。”
*
葉蓁的馬走到半路突然發了狂,車伕拉不住被摔了下去,馬兒嘶鳴著衝下官道,一路往草木茂盛的山坡跑。
因她比旁人走得略早,路上也沒碰著別的馬車,求救都無門。
幾番顛簸,流霞蜷著身子將葉蓁護在懷間,自己脊背好幾次撞在車廂上,疼得生生咬破了嘴唇。
葉蓁後頸撕心裂肺的疼,比不上藥之前還難受,火辣辣的痛席捲全身,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蓁當時就覺得那藥膏味道有些怪,雖沒證據,可眼下她覺得就是藥膏有問題。
可是,孟茜茹也碰了藥膏···不會是方菁動的手腳,她還不至於為了殺自己冒著得罪平陽郡主的風險。
究竟怎麼回事?
突然間,馬車被一塊大石卡住,馬兒扯斷韁繩滾下山坡,葉蓁和流霞終於能喘口氣。
“二小姐,你沒事吧?”流霞嗓子都啞了,一開口帶出濃烈的血腥味。
她一低頭,見葉蓁後頸曬傷的地方足足蔓延了更大一圈,猩紅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