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牆倒眾人推,多年來和各地官員勾結,在西邊還做起買賣官職的生意,簡直死不足惜。
葉蓁狠下心,“別管她,她願意哭就讓她在院子裡哭。”
“哭累了拖回舒蘭院。”
“葉府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哭聲。”
王媽就那麼被晾在院子裡,起初是真難過傷心,哭到後面也就麻木了,喘不過氣的時候玉露眼疾手快給她遞了杯茶。
王媽別過臉,“二小姐狠了心要看兩家死,老奴倒不如先死在這兒!”
玉露平靜道,“您現在死了也是草蓆一卷丟亂葬崗,就算您不在意,可您放心丟下還在病重的夫人嗎?”
王媽動容,紅腫的眼眶又蓄滿眼淚,奪過茶盞喝了個乾淨,見葉蓁還是沒動靜,咬牙說擔心夫人就回去了。
流霞在屋裡嘲弄,“她們倒忘了前兩日是怎麼找傻子來逼您回侯府的?竟好意思舔著臉找您求情。呸。”
葉蓁倒沒說什麼,只是睏意全無,直到天亮總算繡出了兩塊汗巾,熬得眼睛通紅。
一塊白色繡雲紋,一塊青色繡平安符花樣,因為用的是同色絲線,不細看很難發現。
在流霞勸說下,葉蓁吃了碗粥和衣睡下,才有些睏意就被院外傳來的哭聲打擾。
葉蓉喪禮上都沒聽見這麼此起彼伏的哭聲!
真是晦氣。
葉蓁無奈起身披了件衣裳,見流霞神色凝重,“舒蘭院的人都跪過來了?”
流霞點頭又搖頭,嚥了咽,“是葉府所有下人,丫頭婆子在院裡,奴僕小廝在院外,連老爺身邊的藥童都來全了,黑壓壓一片。”
話音剛落,趙姨娘扯著嗓子在外頭喊,“二小姐見死不救,奴婢就去大門口上吊,讓大夥兒都瞧瞧你狠心要逼死咱們。”
趙姨娘沒料到房門會突然開啟,嚇得打了個哆嗦,但一想自己如今有女兒做靠山,挺直了胸脯,“二小姐是看景瀾公子有了出路,就不管大家死活了是吧?”
“好歹你也沒嫁出去,葉家有事,你能跑得了?你也到山上當道士不成!”
趙姨娘對上葉蓁毫無溫度的眼睛,後半句更過分的話又咽了回去。
葉蓁掃了一眼,“事情是夫人孃家的錯,與夫人有直接關係的人是父親。按父親所言,他們根本不知情,慌什麼?”
趙姨娘本以為崔家倒黴,自己說不定能取代崔氏在葉家的地位,可昨兒才知事情有多大!她讓丫頭去找葉雪幫忙,葉雪卻說死活不要連累她。
趙姨娘急得厲害,葉雲升故意跟她吐露是國師動的手,能救葉家的只有葉蓁。
趙姨娘從進府的第一日就發現,崔氏跋扈但端著主母架子,葉蓉高傲,根本不屑把她們當回事,只有葉蓁是綿裡針!
葉雪搶了她在侯府的位置,如願做了將軍妾室,可也被因為葉蓁沒落下個好名聲!這段時間拿著銀子在侯府才有說話的地位,可才幾日功夫,李乘歌又看上了秦玉!
聽說在迎春宴上,就是因為葉蓁使手段,才讓秦玉和李乘歌認識的。
“聽二小姐這語氣是見死不救了?”
趙姨娘氣性一來,“好,反正是個死,你也別想落好!”
言畢,提起裙襬就往門外走。
葉蓁倒不怕自己名聲臭,只是擔心她沒輕沒重扯上李煦安,冷聲吩咐流霞,“讓榮飛把人捆起來,告訴父親,別在我眼皮底下耍手段。”
“如今景瀾有了去處,我最不怕死,他沒事別來惹我。”
葉雲升豈會不知趙姨娘的性子,他拉不下臉求葉蓁,便想透過趙姨娘逼她跟國師求情。不管崔家落什麼下場,他能得國師一句話才安心。
流霞被她言語間的狠勁嚇到,緩了幾秒才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