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鎮北將軍董庭雖已告老還鄉,可他長子戍守西北,十年來戰功赫赫,無人能比,二女嫁給當今皇帝被封賢妃,最小的女兒便是董苑,破例被賢妃養在宮裡。
蔡凌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想招惹她。
而董苑這話,更讓人猜測李乘歌是有意為之。
當下便有夫人附和,“他們自己膽大就算了,還要拖累國師大人!國師為大周風調雨順做了那麼多,福澤足夠庇佑侯府了,怎就攤上這事了。”
“可不是!自將軍回京,國師特意從山上搬回來住,可聽說小宴那日,前頭連國師的位置都沒準備。”
這兩位夫人受過李煦安大恩,今日弔唁是其次,主要是想找機會見見李煦安。這會兒先替李煦安抱上不平了。
鄭氏聽了這話,終於想起問一句,“到底怎麼回事?”
賴婆子附耳跟她說了詳細。
鄭氏看著眼前的屏風,一陣頭暈目眩,當即便道,“葉蓁怎麼弄的!還不叫她過來!”
葉蓁心嘆,這會兒想到自己了?
榮飛見情勢不妙要把她護在身後,冷不防被葉蓁輕輕推開,他緊張道,“二小姐。”
葉蓁心裡有數,拍了拍榮飛肩膀,安撫他,“沒事的。”
她從一側繞到前頭,經小路進到人群,在各種目光下莞爾一笑,“葉蓁前日臥病在床,許多事都是三妹妹經手的,她沒見過世面也沒什麼經驗,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葉蓁一身素衣站在日頭下,未染脂粉的面頰略略有些憔悴,髮髻上一排新開的白梨花點綴了些靈動,既不冒犯逝者又不會讓人感染哀傷。
加上她一言一行不疾不徐,自帶雅緻鬆弛,連李乘歌都有一瞬間忘了他們之前的不痛快。
董苑見到她時,眼睛一亮,一聽她病了,上下打量好幾回,“阿蓁,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不好。”
葉蓁見著她也高興,兩人握著對方的手,礙於有旁人在,不好多言,但對彼此的關心都在眼裡。
“多謝董小姐關心,不日就好了。”
董苑看她精神還成,便沒那麼緊張,擰著眉道,“我就說你怎會安排人擺這種東西出來,原來是你三妹妹做的。”
“她是什麼身份,侯府怎能讓她插手內院事務?”
李乘歌和鄭氏聞言同時心頭一震。
鄭氏怕葉蓁亂說,急忙搶過話頭,“阿蓁,葉雪是你妹妹,若沒有你點頭,下人怎會聽她吩咐?”
“八成是你思念蓉兒成疾,神志不清才弄下這錯事。”
葉蓁也不急著與她爭辯,倒是董苑聽不下去,“老夫人這話說的,阿葉既病了,按理是您來操辦喪事,卻落到外人手裡,出了錯便想讓阿蓁擔著,這合適嗎?”
鄭氏一哽,眼珠子轉了好幾下,愣是沒話反駁。
葉蓁走到屏風前,斜睨了李乘歌一眼,意味深長道,“是啊,我至今也不懂將軍為何同意三妹妹擺這種東西在後堂。”
言下之意,不論是誰擺的,都是李乘歌過目預設了的。
李乘歌捏了捏拳,“我並不知道她擺了這麼個東西。”
葉蓁一臉淡然,沒說什麼,又走到一側小几上摸了摸那副白玉茶盞,觸手溫涼舒適。
旁人不知她何意,董苑下意識道,“這茶盞也是葉雪弄的?我二姐宮裡都沒見過這麼清透的白玉。”
經她提醒,陳夫人等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從前就算葉蓉手裡再有錢,也只人前人後避諱,這般赤裸裸不招禍等什麼?
葉蓁輕笑,“想來將軍也不知這茶具連屋子都入不了,只能擺在院中了。”
院裡是給各位夫人身邊的小廝和丫頭歇息,意味著這茶具在侯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