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勞似都消解了。
眾人回驛管休息半日,都稍感輕鬆,到得黃昏時分,鄭和召集眾人來到前廳,一名僕人打扮的洋人迎了上來,向鄭和問道:“閣下可就是大明史臣鄭大人嗎?”
鄭和應道:“正是。”
那僕人道:“那麼請隨我來,宴會即刻開始。”說罷當先領路,走出驛站大門。
眾人分坐兩輛馬車,一顛一波地走在路上。鄭和與那僕人一車,攀問道:“不知貴府因何要辦酒會,可否告訴一二?”
那僕人面帶笑意地答道:“不瞞大人,諸位來得奏巧,今日正是我家小姐十七歲的生日,侯爵向來好客,自當邀各位一聚。”
鄭和口中說了一聲“原來如此”,心中忖道:“還好帶了見面禮,否則豈不給天朝丟臉麼?”
兩輛馬車冉冉停在一座豪華府第門前,一眾大明人下得車來,入門之前鄭和還不忘囑付一句:“大家都要注意禮數,莫要讓我朝蒙羞。”眾人齊聲應是,這才拾階而入。
在那僕人通稟之下,那查理侯爵自府中迎出。這洋人生得到是威武,褐色微長卷發,八字濃須,大鼻之上,濃眉之下,一雙藍色虎目正上下打量眾人。當下向為首的鄭和迎了過來,爽朗地笑著:“哈哈,尊敬的先生,你們不遠萬里來到我英格蘭帝國,在這裡我代表英格蘭臣民向貴使來訪表示歡迎。”
鄭和回禮道:“多謝侯爵大人殷勤款待,我等榮幸之致。打擾的地方,敬請見諒。”
查理親又何他客套了幾句,雖然這些客套顯得有些俗氣,卻是不可避免的,然後便引眾人來到廳堂落坐,交待數句,便告罪又去接待其他的客人了。這大廳許是專為酒宴所設,寬敝不說,而且甚是大氣,加之今天本是喜日,更是燈紅酒綠,金碧輝煌。看著來來往往都是洋人,除了通譯以外,眾人雖都略懂洋文,但不甚精熟,是以搭話不上,只得在座位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閒話,大是無聊。鄭和遊目四顧,正自沒趣,卻見一少女向已方走來。
這少女年逾豆蔻,正是含苞初放的時候,波浪般捲曲的金髮及肩,身量高挑,身段婀娜玲瓏,婷婷玉立。碧眼纖眉,瓊鼻櫻口,似雕如畫,俏麗嫣然,本是冰肌玉骨,再配上一身白色禮裙,娉婷而來,姍姍而至,彷彿從畫中走出一般。一時之間,彷彿燈火在她的面前都失去了顏色,皓齒微露,明眸善睞,嫵媚中帶著清純,巧笑倩兮,朱唇含丹,風姿中隱藏高貴。尤其是那一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睛,閃動著晶瑩璀璨的光華,在搖曳的燭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地在撲朔,明時猶如天使的眼睛,暗時,彷彿女妖的眸子。
饒是鄭和以東方審美觀之,也不由興嘆。但他本是殘疾之身,只是出於美學欣賞,至於其他殊無所謂。但轉頭一瞧,見手下眾人個個合不攏嘴,目光不轉地盯著人家,哪裡還有什麼禮數,當下沉哼一聲,這才使眾人回神過來。
那少女走到他們這桌卻停了下來,打量眾人一眼,開口問道:“你們便是父親說的大明人嗎?”少女這一開口,眾人無一不驚,趕情她一口中文,而且恁的流利。
鄭和忍住好奇,起身應道:“正是,不才鄭和,敢問小姐是?”
少女道:“哦,差點忘了說,我叫朱麗葉,查理侯爵便是家父。”
鄭和問侯道:“原來是侯爵愛女,失敬,失敬,那麼今是便是小姐壽辰嗎?”
那少女聽得這話,喜上眉稍,點頭道:“是呀是呀!”東方人的矜持,在這裡果然都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鄭和微徵一笑,自袖中掏出一串珠鏈,白色珍珠瑩瑩似透,最下一顆藍斐玉墜光華更是奪目,絕對是價值連城的珍寶,當下遞到少女面前,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祝小姐福壽百年。”
少女接過珠鏈愛不釋手,嬌聲道:“叔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