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汝當以我神通除暴安良,扶危濟困,行俠客之道,為仗義之事,上有帝王將相,下有悠悠黎民,賞善罰惡,匡扶天下社稷,承我之矢志,若倒行逆施,為非作歹,吾九天之上,幽冥之內,亦定當將責。言訖於此,不復聞焉。”
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朱文雲驀地雙膝跪倒,再三頓首之後,舉頭望天,神色肅穆,默默道:“伯溫恩師敬請放心,小子在此立誓,來日如果傷天害理,定遭百鬼噬身之苦,雖萬劫不得超生!”然後起身走出,白衣颯然,朗目凝神,轉瞬之間,那張稚氣未褪的俊臉似乎變得成熟,趨於剛毅。朱文雲久久立於洞口,想了時許,總覺得落下什麼,突然靈機一動,鬼使神差轉到“神劍冢”,負上了那把重劍,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帶上這蠢物,又去住軒中取了些草藥,在空場中靜立片刻,流連著此間奇景異花,心中升起一絲沒來由的悵然感覺,心道:“我此次進得聖境,全賴運氣使然,九龍玉令雖有一方,但是終歸不屬於我,看來我與那‘龍法十相’是沒甚緣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幹嘛非要天下無敵不可?哼,以前我被陳家兄弟迫得恁的狼狽,如今看看卻又如何。。。。對了,一月之期將近,我既然此間之事已了,少不得得去和包老爺子會合才是。也不知包大哥和芳華姐怎麼樣了,真讓人揪心得緊,我得快快趕去才是。”
想罷他舉頭對天長嘯一聲,聲飛霄漢,迴盪空谷。迴音未決,只聽有一聲更加雄洪的咆哮驟起,伴著哮聲,莽莽林中又是素影一閃,躥到朱文雲近前定下,正乃那虎獅靈獸雪兔是也。朱文雲笑著摸摸他的鬃毛,雪兔也不躲閃,幾天下來這一人一獸儼然已經成了朋友。朱文雲經過幾天相處,知道此物異常通靈,雖不能言,但是人類言語它似乎都是懂得,以前打鬥之時,朱文雲怎會是它對手,但每每朱文雲認輸,他也就不再追迫,所以此際拍拍它道:“好兔子,這些天謝謝陪我練武,不過天下終無不散之宴席,我也該走了,還請帶路則個,沒你幫助,我可出不了那岔道陣法。”他剛說完,頓覺身子一輕,隨即又是一穩,已是騎在了雪兔身上,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但看身旁景物流水也似的飛逝而去,迎面來風颳得臉上竟有些生痛。他隨知雪兔相讓,但渾沒料到其速度竟然快到如此驚人的地步,又是忖道:“爹爹說過,但凡世間靈異之物,都有自己傲骨與氣節,絕不會輕易甘居人下,難道這虎獅靈獸已將我當成主人了嗎?”當下又驚又喜,忍不住在雪兔背上呵呵笑了起來,除了朱文雲的黑髮以外,人獸俱白,轉瞬消失在那螢火通明的螢光林中。
朱文雲進來之時走了些許時辰,但此時有雪兔馱著,出谷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他傍著雪兔走出山洞,外面雖是無比肅殺蕭索的冬天,遠不如谷內的盎然春景來的美麗,仍然讓他生出劫後餘生的隔世之感。朱文雲怔忡之間,卻看到了一具屍體,屍體呈匍匐狀,無法看清面容,他不禁一陣迷惑。走近些許一瞧,朱文雲不覺一聲驚呼,因為他看得那屍體正是柳長風,後者腕骨已然折斷,身體僵硬冰冷,已經開始有些腐化,但是兀自瞋目而視,顯然死有不甘。
朱文雲忖道:“這廝三天前還是生龍活虎,打得我好苦呢,如今怎麼。。。到底我被雪兔救走之後發生了何事?”他雖是仁義心懷,但也難免落俗,仍是記著那一掌之仇。“難道包大哥趕了過來。。。不對,包大哥和那東瓜一戰,顯是受傷非輕,如何還能結果這廝?看來最可能的還是他們四人發生內訌,大打出手。哼!定是陳繼堯作的。”他雖不諳世事,但卻對陳繼堯之陰險刻骨銘心,乃至頗為忌憚,前後推敲竟然被他猜個*不離十。朱文雲瞧著柳長風的屍身,長嘆一聲道:“柳大哥,縱然你背叛我等,有大大的不是,但人死萬事休,還計較這些幹嘛呢?小弟還是先將你入土為安吧。”
說罷抽出重劍,在地上挖了一個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