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明日清晨,你不必擔心。」趙淮之笑道。
作別趙淮之的時候,秦涓突然抓起趙淮之的手腕道:「狐狐,我給你梳頭髮。」
似乎是很早的時候,秦涓就看上了趙淮之的這頭頭髮……很想梳,很想玩,很想搗騰……
以前不敢,現在關係親密了,便想著試一次。不然怎生對得起趙淮之這一頭烏黑濃密又柔軟纖細的頭髮。
趙淮之被秦涓拽著坐到妝檯前,有些惶恐不安,又有些寵溺……
「想梳便梳吧。」他柔聲說道。
低垂著眉眼,睫毛輕顫。
秦涓見他此般神情,心中愈發喜愛,湊近了,凝著趙淮之的眼眸看了許久……
怎生就這般好看,又這般獨特,眼神清澈時沉斂若秋水,他能從趙淮之的眼眸裡看到自己。
而這一雙眼眸妖冶時是刻骨的媚色,由內到外,讓他羞惱,讓他面紅耳赤。
也讓他為之出神,為之傾慕。
秦涓越看越喜愛。
「你,還梳不梳。」趙淮之低聲問他。沒有責備,只有淡淡的寵溺。
秦涓回過神來,慌張的拿起妝檯上的木梳。
一時間,他又盯著木梳子出神,在斡端的時候,他有給趙淮之買一把木梳子……買那把木梳子的時候還被擴端王的人給抓住了。
不過那把木梳子被他遺失了。
那是一把極好的木梳,很符合趙淮之的氣質,具體落在哪裡,他懷疑是落在了大澤以南……
罷了,他沒有再多想。
他不再是抱著好玩的心態,而是很認真的給趙淮之梳頭髮
他很愛惜自己的頭髮,所以他的頭髮一直很柔順。
這一次,他像愛惜自己的頭髮一樣,愛惜趙淮之的頭髮。
小心翼翼,又如此虔誠。
「痛嗎?」他時不時的詢問著。像極了兒時給母親梳頭髮時的樣子,雖然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趙淮之笑著搖搖頭,柔聲道:「不痛的,你的手很輕柔。」
秦涓一聽,臉上更熱了,他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他強壓抑住心頭那份惶惶,給趙淮之把頭髮梳順後,取下手腕上的一根穿著鈴鐺的皮筋。
這是他換著用的一根,和他頭上扎的那根一模一樣。
給趙淮之梳馬尾可不容易,他手忙腳亂的重來了兩次,到第三次的時候才弄好。
趙淮之抬眼看向寶鏡,只見鏡子中兩個人梳著一樣的髮髻……這一瞬,他內心頗有幾分觸動。
就像一種,經年流轉,當初的秦涓長大了,而當初的他慢慢的變作秦涓的模樣。
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微妙又新奇。
「好嘞,狐狐,我要先告辭了。」雖然不捨,少年狼還是搖著尾巴離開了。
趙淮之送他至門口,將他的面具遞給他。
秦涓接過面具,戴在臉上,笑出兩粒小虎牙:「不要送了,快進去吧,讓跟著我的人瞧到也不好,昨夜未回去,指不定在到處找我。」
趙淮之點點頭:「路上保重,我會先去一趟班城……」
「你都說過好幾遍了。」秦涓揮揮手,一溜煙的消失在客棧走廊的盡頭。
清晨的街市,幾分清冷,火把戲的戲班子撤走了,秦涓到底有些失落。
他早就聽往來的商旅說起迭兒密的火把戲,一直想見識一下,沒想到又給錯過了。
他快步走過,兩刻鐘後抵達他們的客棧。
齊林的人說秦涓回來了,齊林一口水吐出來,大吼:「崽種還知道回來!老子還以為被狼叼去了!」
秦涓快步進來,問道:「十一車鐵可有賣了?」
齊林怒吼:「老子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