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兒仔細洗過後擦乾淨臉上的水, 又自己拿著梳子將昨晚洗過的頭髮梳好。
「好久沒梳都打結了, 我昨晚梳了好久。」小曲兒說。
「所以要學你師父把頭髮綰起來。」秦涓說著接過小曲兒手中的梳子, 他又給小曲兒梳了一遍,再用手腕上的皮筋給小曲兒扎出一團丸子。
「哇,大哥好厲害。」小曲兒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激動的說道。
「缺根簪,去市集看看有沒有賣的。」秦涓摸摸他的腦袋, 又伸手去牽他的小手,「先去吃飯吧。」
本以為古月和桃花在樓下吃早膳來著, 一下樓卻未尋到他二人。
跑堂的跟他說一大早兩人就出去了。
「一起出去的?」秦涓一聽覺得奇怪。
跑堂:「不是一起, 一前一後,隔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呢。」
這才合理嘛, 那二人也只有昨夜打牌的時候像兄弟一樣……
秦涓和小曲兒吃完早膳, 也出街去了, 離開客棧前還詢問了這裡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大哥你有錢玩嗎?」小曲兒問他。
「……」秦涓摸了摸口袋,「自然。」
臨走前怕倒在了路上,「訛」
「那昨夜住房為何要古月哥哥把耳環和發冠抵給客棧。」小曲兒疑惑道。
秦涓老臉一紅:「不是最後也沒讓他抵押……我只是試探他是否真心。」
「原來如此,還好古月哥哥是真心的。」小曲兒一臉單純的看著他。
「……」秦涓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先去馬市。」秦涓抱著小曲兒上馬。
回羅卜之前要購置至少三匹可換的馬,這樣才能保證至少順利抵達虎思斡耳朵。
可是馬很貴,而且三匹,交易量大,馬市的人可能會查他的底細。
所以他決定和馬市外圍那些急需用錢而賣馬的人談談。
那些在馬市外轉悠的可能就是想賣馬的。
秦涓走過去,裝作漫不經心的找一個人打聽。
一番交談下來,瞭解到這個人是和商隊走丟了,先把馬賣了換銀子再寄信等商隊的人來接他。
「你這馬多少。」
「這是好馬,現在賤賣了,一錠馬蹄銀。」
好馬也像是好馬,但毛色和容貌不及他的壺壺。
唯一一點,這馬兒眼睛挺有神,一看便知在受訓之前是一匹烈馬,也只有烈馬才能保持目光炯炯有神。
即便和其主人身臨逆境,也依然保持鮮活姿態。
想到這一點,秦涓也認定這是一匹好馬。
「它多少歲了。」
「兩歲多一點。」那人繼續說道,「若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想著賣了它的,你看它多好看,又精神,想必您一路走過來也只瞧上了它。」
秦涓心下已被說動了:「它什麼名兒?」
「它叫七哥。」
畏兀話的七哥,和秦哥有點像……
這就像是趕著來和他的壺壺配對的,天送來的……
秦涓想也沒再想,遞給那人一錠馬蹄銀:「也不砍你價了,我買了。」
「多謝,您是爽快人也是好人,會有好報的。」那人感激涕零,在馬市外的黑市易馬是有風險的,那人也不敢太大聲說話,只能低聲感謝他。
那人收好銀子,沒呆多久快步走了。
秦涓將韁繩交給小曲兒,囑咐他坐好。
他則下馬去騎七哥,他剛摸了摸七哥,七哥直接把頭偏過去了,他連馬毛都沒摸到。秦涓愣了一下,彷彿受到莫名的打擊,連小曲兒都呆住了,揉了揉眼睛,還沒見過這麼有脾氣的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