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秀竹拉著歐陽佩顯的手,道:佩顯,你這孩子,怎麼好久沒來看阿姨了。上次路過家門也沒進。又仔細端詳佩顯的臉道:你這臉上的傷怎麼還沒好,可別留下疤痕了。
阮丁丁笑道:妹妹不用太擔心了。佩顯臉上的疤痕只要過兩個伏天就好了。倒是劍蘭這丫頭,人都瘦了一圈了。
藍秀竹淡淡地看了一眼女兒,道:不聽父母之命到處亂跑的丫頭,瘦了也是活該。
孫劍蘭垂下頭去,道:娘。
阮丁丁拉了孫劍蘭的手說,好了,好了。難怪你娘說你,你這樣自己一個人跑,大家多擔心啊。
歐陽佩顯哼了一聲,道:怎麼,你沒跟你那個小白臉在一起嗎?
阮丁丁喝道:住口。孫劍蘭扭過頭去,不說話。
藍秀竹對歐陽佩顯道:佩顯,你別太孩子氣了。劍蘭早晚是你的媳婦,說這些話,傷感情。
孫劍蘭道:我不嫁給這個無賴。歐陽佩顯道:你以為我願意娶你這個醜八怪!
藍秀竹和阮丁丁一起喝道:好了。阮丁丁看了藍秀竹一眼,才道: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你們兩個的婚事早都定好的,乖乖遵守就是了。
孫劍蘭起步往客棧外就走。藍秀竹道:站住。然後道:飛虎,將你師妹帶到房間去,不許她亂跑。
羅飛虎看了一眼小師妹,道:是。孫劍蘭哼了一聲,扭身上樓去了。
阮丁丁道:佩顯,你也先回房間去。我和你藍阿姨說幾句話。
雅間內,一桌精緻小菜,兩壺錫酒。阮丁丁和藍秀竹對面而坐。
藍秀竹先笑道:姐姐,你是怪我沒有看好劍蘭吧。
阮丁丁笑道:妹妹多心了。我知道妹妹一向將劍蘭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我絕對沒有怪責妹妹的意思。
藍秀竹聽了,給阮丁丁倒滿一杯酒,舉杯相敬,道:小妹這裡多些姐姐對佩顯的呵護。我這當孃的,心裡很感激。
阮丁丁將酒喝了,道:妹妹不用說這些見外話。當年我答應妹妹視佩顯如己出,當然要信守承諾。妹妹也答應待劍蘭如親生,我也信得過。只是現在,我擔心為他們訂立婚約一事是否不妥。
藍秀竹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和姐姐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將自己親生的孩子互送。雖然兩個孩子都是一點委屈不受的長大,還能在你我眼前,可是阿姨和伯母叫得在親,也比不上喊一聲娘來得安慰。
所以才和姐姐商量定下了這門親事,為的是將來兩家和一家,孩子能理所應當地喊咱們一聲娘。誰知道這兩個孩子如此不對脾氣。我也很頭疼。
原來歐陽佩顯竟是藍秀竹所生。藍秀竹未嫁入孫家前,與人有染並有孕三月。當時阮丁丁嫁入歐陽家三年未有所出。歐陽家對這個媳婦頗有微詞。歐陽權經常離家數月不歸。
藍秀竹與阮丁丁本是手帕交,故此與阮丁丁合計,將兒子假託是阮丁丁所生,阮丁丁可保住在歐陽家的地位。藍秀竹的兒子在歐陽世家長大,也絕不會受半點委屈。藍秀竹也可以風風光光地嫁入孫家。
其後過了三年,歐陽權外出遊歷,經年不回,阮丁丁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並發現懷孕。此時藍秀竹已經嫁入孫家為婦,卻無所出,前房之子孫劍寒已經七歲。兩人便故計重施,此次是藍秀竹假裝懷孕。
過不多久,阮丁丁偷偷產下一女,送與藍秀竹,此女正是孫劍蘭。而藍秀竹之子歐陽佩顯也被阮丁丁視若己出。
這兩個女人的確都信守諾言,十幾年來,兩人嚴守秘密,悉心照料對方的孩子長大。兩家本是世交,所以經常見面,也經常能見到自己的孩子,別提多高興了。
時間稍長,猶嫌欠缺,故此,在劍蘭六歲上,兩家又訂了婚約,將來兩家合為一家。哪裡知道,兩個孩子並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