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的只有愈演愈烈的眩暈和疼痛。
“展超,你要是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下。”大概是迴圈太久我有點糊塗,居然這麼跟他說了。
“嗯?”展超一愣,“我不累啊。”
我看著他停在小Q教程上的手指,離我用指甲劃給他的線不到十公分,啊這不是這一輪剛開始嗎。
“你繼續。”我避開他疑惑的眼神。
他的工作沒有停下來,不過換了個能看清我的姿勢:“你的頭痛發作了?”
“什麼發作了啊。”我撇了撇嘴,“你以為是間歇的嗎?”
“嗯。”他居然應了一聲。
我沒理他,一下子就有點尷尬。
以前似乎也沒少把這傢伙堵回去,但這次有點後悔,畢竟以前在瑞鑫這傢伙還救過我,現在換我救他,真的不該給他這麼大的壓力。
不過還好,就算我們這個小時吵到不可開交,鬧到分道揚鑣,下個小時他還是會忘記的。
只有我向前走了,他還是原地踏步。
或者全部都是原地踏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開口了。
“白玉堂,其實你不救我也可以的。”
果然來了……
“說真的,我能理解。”我聳聳肩,“要是把我們對換一下,我打死也不願意給別人救的。”
“不過。”我把他同意的眼神壓回去,“你們DBI已經救過我一回,也放過我一回了,我總得還人情吧。”
他歪著頭思考了一下:“這不一樣,我們是順便救你,抓不到你才放過你的。”
“那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難道讓爺放棄嗎?”我哼了一聲。
他又沉默了,不過只是一會兒。
“總而言之,量力而為。”
怎麼一副不要一命換一命的樣子……爺才沒打算跟你一命換一命好嗎?
不想跟他說“知道了”,也不想說“要你管”,我只好不回應。
這尷尬的一頁也很快就翻過去了。
第七輪第八輪……
眩暈已經形成了疊加的不可遏制的事態,直接引起了反胃。
不想說話,也不想再跟他進行一番這樣的討論,我只好指給他位置就開始裝睡。
裝著裝著,就好像真的半睡不醒了一樣。
第十來輪,已經開始有點錯亂,除了盡全力記住進度就再也做不了別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好像計算過,一共只有二十幾輪的樣子,很快就要接近一半了,能不能運氣稍微好一點呢?
“白玉堂。”展超忽然叫我。
“嗯?”我稍微清醒了一點,“數完了?”
他搖搖頭:“我覺得你的狀態非常不好。”
廢話,這肯定不太好。
“你數你的就好了。”我不耐煩地想把他趕去一言不發地工作,反正最後都會忘記的。
“萬一你要有一次醒不過來可就麻煩了。”他的語氣相對溫和,但的確是在反駁著我。
“那你把我弄死說不定就能跟我換班了。”我拍了拍地上的教程,“如果不敢賭,就快點工作,省得都死在這裡。”
他那個大腦迅速就找不到辯駁的話了,所以又開始悶聲工作。
那是當然的,畢竟我可以一直思考,他的想法每輪都要歸零一次,就像一歲的人和十幾歲的人爭論一樣。
新一輪,他又這樣問我。
“上次你已經問過了。”我就這樣搪塞他。
十幾輪,更多輪,除了記住最新進度,已經到了展超都比我清楚這是第幾輪的境地……
“白玉堂。”他又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