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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著倔犟的小腦袋睥睨著賀天,她的捲髮被吹亂,沾了臉上的淚水,拂上賀天的臉頰。
浱湖高架上,黑衣人持槍指著她,她沒有落一滴眼淚,現在,卻被他幾句玩戲的話,幾個挑逗的動作,嚇哭了。
腿,是細長白玉,腰,是纖柔枝蔓,容顏,是嫵媚神態,緊窄與紛嫩只在臆想之間。
賀天佩服死自己的自制力,他放下和悅,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襯衣,抻著兩隻衣袖,寄在了和悅腰間。
和悅有了衣物遮羞,慌忙彎身去尋找自己的鞋子,鵝卵石圓圓的,赤腳踩得腳下,很硌,和悅咬牙,她能忍得住,因為這總比抬頭看賀天赤膊光背的強。
賀天鎖眉掃了一圈周圍,和悅的鞋子應該被他扔到假山那邊去了,她這樣找,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別找了,穿我的。”賀天左腳尖抵著右腳跟,一提,脫掉一隻,雙腳倒過來,脫掉另一隻,拎起來,扔到和悅跟前。
“穿你的?”和悅抬眸眨著水亮的眼睛。
“不穿也行,我抱你回主樓。”
“我穿!”和悅急忙說道,她撓了撓頭,踩進兩隻輪船裡。
見和悅撓頭,賀天的心裡泛起一絲疼痛,她之前掉落的頭髮,因他而起,而他的心魔,因董萱的陷害而起,那段錄音,他本該聽出來,是和悅的揶揄之詞,到底還是該怪他自己……
“以後不許撓頭髮!”
“我自己的頭髮,不要你管。”和悅說著,不光是又撓了兩下,還扯了扯,好像掉了幾根。
“嫌頭髮不夠少麼,還敢扯!”賀天扼住和悅的腕子,話說得兇,眸眼裡的波光卻是溫柔的。
腕子被賀天扼得緊,和悅一著急,咬了上去。
“唔……”賀天悶哼一聲,手臂傳來的疼痛,不是很重,他沒有甩開和悅,讓她咬,然而,柔體上這微不足道的痛感,絲毫沒有減輕他內心的愧疚之感。
和悅覺得自己咬得夠久了,可是賀天沒有掙開的意思,他是傻了麼,讓她這樣咬。
鬆開賀天,趿著超大的男士皮鞋向前跑去。
沒了鞋子的賀天,走路仍然腳下生風,幾步趕上了和悅,和悅故意放慢腳步,與賀天拉開兩米的距離。
賀天回頭看,這小女人還在生他的氣,算了不與她計較,反正是跑不掉了……
和悅嗤一下鼻子,看向旁邊,他以為自己裸露的上身很壯實麼,那些紋理分明的肌肉看得和悅心慌。
主樓外,賀天停下了腳步,他等和悅走過來,拉著她,一起進了主樓。
“阿天,你回來了。”說話的人是賀森,他聽說孫子在來的路上出事了,掛心的難以入眠。
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時,老垂的眼皮子抽了兩下,賀天光著上身,腳上只穿著襪子,白色的襪子染了塵土,有些發黃,賀天潔癖,這若換作平時,定會暴跳如雷。而和悅捲髮凌亂,腰間繫著賀天的上衣,腳上穿著賀天的鞋子,這樣的一對男女當真讓人誤會。
“爺爺,您先回房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賀天攬過和悅,又對賀建國說道,“爸,我沒事,先扶爺爺去休息吧。”
賀森聽賀天這麼說,也算是放了心,他瞥一眼賀天與和悅,“小月子已過,我等著抱孫子。”語畢,便由賀建國扶著上了樓。
賀天當即說道,“定不辜負您老厚望!”
和悅跟著賀天乘電梯去了五樓,打進來主樓,她的頭便一直是低著的,她在琢磨賀森說的小月子是什麼意思,聽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詞。
門被賀天關上的同時,和悅又被他架了個手足無措,埋怨道,“賀天,我的話,你是不是沒聽進去!”
她靠著門板,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