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買通了當地安全域性的人,拿到了進入公安檔案系統的使用者名稱與密碼,他們只有48小時,這48小時內必須把新加坡現有的人口清查一遍,距離最後時間,還有6個小時。
可疑人員的資料有一百多份了,但不過濾完所有的資訊,他是不會停下來的。
這才是工作的開始,清查新加坡6個月以來飛往中國的班機的所有名單才是一項龐大的工程,這裡麵包括私人班機的人員明細。
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用這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
前不久,楊雲坤就用這種笨辦法查到和悅與房少華曾經乘坐同一趟班機飛到了S市,而後查證了很多線索,證明和悅與房少華之前並不認識。楊雲坤提醒了他,來中國還可以坐輪船,所以要想查與和悅有關的資訊成了海底撈針,如今當務之急,他只能先將和悅的事情放一放。
“晚上去酒吧消遣一下如何?”楊雲坤一邊盯著螢幕,一邊嗑著瓜子。
在十幾個手下面前,他沒一點當頭兒的威嚴,倒是賀天一來,這群人突然幹勁十足,一上午沒人抱怨一句話。
薄唇輕啟,聽不出問話的語氣,“有什麼特色?”
楊雲坤瞭解賀天,風流使然,無關乎國渡,他越是這樣淡然,就越是想尋求些刺激的東西。想來要當爹的人了,和悅有著身孕,總歸有些束手束腳吧。
“堪比暗夜。”
“你去過?”
“沒有沒有,我猜的。國外嘛?比較開放,你懂的。”
賀天白了一眼楊雲坤,這傢伙在國外呆久了,什麼新鮮事務沒接觸過,但骨子裡是特別保守的,拿得起放不下,這是他的硬傷。說去消遣也不過是為了照顧他的手下。
————
通往深海的玻璃管道里,和悅覺得自己進入了另一個奇妙的世界。
從記事起,爸爸帶著她走遍了五湖四海,她有先天性眩暈症,卻從來不暈船。
海面上,奇觀與驚險並存,爸爸說,海,驚天駭浪是它的本性,風平浪靜是它死神的一面。
後來,她多少有些領悟,出港的船隻駛上平靜的海面,最終徹底消失在浪淘之下,再也不回來。
其實她是害怕坐輪船的,但有爸爸陪著,她便什麼也不怕了。
房少華跟在和悅的身後,眸眼深邃得如同這海水一般,溫情地包裹著她。
纖細的食指觸在玻璃上,一隻五彩的小魚游過來,隔著玻璃好似吸住了她的手指般逼真。
只是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恍惚。
“手指快掉了!”他突然間喊了一聲。
和悅回神,驚愕地看著眼前那條比她的腦袋還大的魚,慌亂地抽回手指,握在了手心,擔憂的神色,滑稽的動作,令房少華笑得前仰後合。
少頃,和悅小跑向房少華,腳上一隻鞋子掉了也不管不顧。
“你真壞!”話音落,一通粉拳如撓癢癢般落在房少華的胸前。
房少華是個很會掌控自己情緒的人,在和悅轉身跑向他時,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情深似海。
一個女人要面對兩個男人的情感,最受傷的會是這個女人,所以他不與賀天爭她,不想賀天傷她,也不想她傷害自己。
“這個力道捶背甚好。”房少華嬉笑著說道。
和悅慍色哼一聲,倒退著走,她抻開了雙臂,細細的白色肩帶搭在肩頭,米粒大小的粉色珍珠帶點綴著極白的面板,那應該是胸衣的帶子吧。
小小的胸膛,海納百川!
卻容不下一個他。
“不用買票就能觀看海底世界,真好?”她像佔了便宜的孩子一樣。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天天帶你來。”房少華平靜的眼波里,有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