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終是殊途同歸,鄧隱所得一部惡冊,修煉速度更快,而性情也變得愈加暴戾。
他這次為了消滅峨眉派,在西域滅了一國生靈,將其全部煉化成血神子,俱是一條條赤紅人影,隨他心意指揮,平時不顯,這會軀殼被李靜虛炸掉,現出裡面的赤紅魔神。他將身子輕輕一晃,迅速變化,凝成一個三丈多高,身穿黑袍的道人。
看上去他不過三十多歲,英俊無比,膚色蒼白得彷彿大病初癒,雙目閃爍著朦朧紅光,滿頭紅髮,俱是血神子化成,每一根髮絲,便是一個血神子,綴在頭上,披拂兩肩,若是目力好的,還可以看見那一根根髮絲上揮舞的手臂,極度驚恐變形的面容,甚至能夠聽到他們的哭嚎之聲。
可惜任憑他們怎樣掙扎,也不過帶起一陣蝦鬚似的紅影,反使那頭紅髮整天許多瀟灑飄逸之感。他已經是盡復昔年容貌,很是愜意地坐在一座用死人白骨堆積起來的巨型神座之上,那椅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的頭骨,數也數不過來,靠在對面的山崖之上。
鄧隱看著李靜虛,眼紅紅光朦朧湧動:“李道友,昔年魔教創教之初,共有五朵蓮花,相處乃是盤古創世開天闢地之時,人類五欲所化,紅蓮在屍毗老人那裡,我早晚要去取回來,青蓮在你這裡,我希望你把它還給我。我今天最後再說一次,我不願意與你為敵,非是怕你,只是承你當年的那一段情意,你再不交換,愚弟可就真的要大開殺戒了!”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向峨眉山裡面一指,“紅蓮道友他們已經混進去了,兩儀微塵陣必破無疑,你本尊未至,只這麼一個五行精氣所凝的嬰兒,不是我的對手,即便有青玉蓮蓬在,也是一樣。”
李靜虛道:“鄧賢弟,若論起交情,我認識你還在你師兄之前,即便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還是勸你,希望你能夠懸崖勒馬,莫要在魔道之中越陷越深,你已被情關欲鎖牢牢禁錮,看不出我佈下的局,即便今日能夠僥倖小勝,最終也必定沒有好下場。”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破頭和尚正在跟芬陀大師鬥法,那和尚比鄧隱入道還早,法力更高,昔年由佛入魔,可謂神通廣大,當年若非鐵城山老魔暗中策劃,又有紅花公主出手相助,鄧隱根本得不到血神經。這和尚入魔之後,什麼都要跟佛教對著幹,並且要壓過一頭,佛陀有琉璃金身,他便修水晶金身,佛陀修五眼六通,他便修九眼十通,佛陀講四聖諦,他便講八聖諦,佛陀說六度波羅蜜,他便說七度波羅蜜,佛陀講妙法蓮華經,他便講五魔寶蓮經,佛陀講十方世界有佛國淨土,他便講諸天之中有魔域天堂……
芬陀大師這些年嗔心日重,尤其當年被嶽清奪了已經到手的聖陵二寶,更是深以為恥,發狂一樣煉了許多件降魔至寶,甚至起了要用佛寶跟聖陵二寶爭鋒的好勝之心,法力日日猛增,境界上卻開始衰減,佛門謂之“退心”,她雖然有所察覺,但業力一起,她也控制不了自己。
佛說慈悲,她卻無法對嶽清起慈悲心,佛說放下,她也放不下嶽清奪她寶物之恨,所謂看不破,放不下,自然不能清淨自在。所謂隨業流轉,便是如是,業緣成熟,煩惱現前之時,過去參的禪、打的坐、唸的佛、持的咒,全都壓不住怒火,伏不住業力,只能任由自己生氣,去報復對方,此便為佛門大忌。過去跟隨她聽講的諸多龍天善神,看她自己也斷不了煩惱,隨業逐流,恩怨報復,與六道凡夫無異,不配做天人師,便先後棄她而去,芬陀大師嘴上不說,心中亦生怨懟,於是境界如崩,一退千里。
她於境界上看不破,對破頭和尚的時候,便喪失了原有的優勢,不能高屋建瓴,直趨要害,只能跟對方憑法力相鬥。芬陀大師在峨眉山前,現出丈六金身,佛光如海水一般從她身上向周圍奔騰噴湧,遍及法界,就連數千裡之外的非人眾生,如鬼神精怪,山神土地一類,亦見到峨眉山方向似乎現出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