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微微勾起,漆黑的瞳眸中倒映著愈漸緊逼的護衛。
夜風拂動下,寬大繡袍上的紅牡丹開得妖嬈灼妍,腰間佩劍更是跟他的人一樣花哨!
一直沒怎麼看見宮疏影動手,眾人還當他是好欺負,又見皇甫長安脫了力半倚半躺著,一行人以為這是抓住兩人的絕妙實際,便加快步子迅速包抄了上來。
卻不料,還未等到眾人趕到兩人周身,便見枚紅色的劍光一閃而過!衣袍獵獵之下,長劍出竅,於百步外石破天驚!霎時間,奔赴而來的護軍齊齊倒了一地,草木間驟顯血色芳菲,哀嚎一片!
菡萏公子立在邊上,卻是沒又打算與宮疏影動手。
雖然他們兩人同為六城七劍,但排在榜首的是梅見公子……比劍法,他完全沒有打贏的勝算,而沒有勝算的事情,他是不會衝動冒險的。
看到菡萏公子笑吟吟地走近,皇甫長安立時又感覺到背後的寒毛嘩的立了一大片!
“艹!你又想幹什麼?!”
菡萏公子晃著紅蓮摺扇坐到她的身側,答非所問:“你冷不冷?”
皇甫長安愣了愣,提了提**的衣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跳下去試試就知道了!”
菡萏公子又問:“方才我擊幻夢鼓,你們為什麼都沒事?”
“嘿!”說起這個,皇甫長安不由得一陣得意,奸笑著從耳朵裡掏出一粒鏤空的珍珠攤開在手心,嘚瑟道,“喏,這玩意兒可以削弱去說話聲之外的其他聲音。”
“難怪……”菡萏公子恍然,頓了頓才又垂眸輕嘆,“其實,我巴不得你們離開。”
皇甫長安覺得他的思維已經不是跳躍式的,簡直就是是跳銀河式的好嗎?!別人是翻臉比翻書快,他是變卦比打炮更快!
不過,難得菡萏公子現在這麼想得開,皇甫長安立刻抓緊時間,在他面前攤開了手!
“不用懷疑!只要你把解藥和口訣給我,我立刻就帶人從你面前……哦不,是從西涼城消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粗線在你的面前!怎麼樣?!”
“別天真了……”菡萏公子怡然自得地搖著摺扇,勾著嘴角輕嗤了一聲,兩道視線緊緊落在與上官無夜纏鬥的赫連長歆身上,“我可不想她怪我。”
聞言,總攻大人大失所望,萬分不屑地切了一聲,繼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赫連長歆,忽然……腦中迅速晃過一個十全十美的想法!
這種方式……也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艾瑪!她怎麼能那麼聰明呢……給自己點一萬個贊!
扯了扯菡萏公子的衣袖,皇甫長安緩緩湊上前,賊兮兮地彎著眉眼兒:“如果……本小爺有辦法讓赫連長歆忘了小夜子呢?”
話音落下,紅蓮摺扇驟然頓在半空,隨即又輕輕晃了起來……菡萏公子回眸,眼底盈滿一片幽光。
“只忘了他?”
皇甫長安哂然,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把他剛才的話一字不差地嗆了回去:“別天真了!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單純?”
菡萏公子回過頭去,長時間不吭一聲,皇甫長安只得躺回榻上閉目養神。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實際上卻是連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到,陰沉沉的天空零零星星下起了小雨,沖刷在此起彼伏的漣漪上悄無聲息。
握在摺扇桃木柄上的四指捏得連細縫都沒有,菡萏公子緩緩抬起頭,繼而淺淺的吐出一口清氣。
“下雨了。”
“嗯。”
皇甫長安拿餘光瞄他,細滑如脂的肌膚連一道皺紋也沒有,比嬰兒還要吹彈可破……嗯,總攻大人表示嬸嬸地嫉妒!據花賤賤說,這個傢伙已經有三十多歲了好嗎!簡直就是童顏**,啊錯了,是逆生長!
“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