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一把五顏六色的鮮花,心有餘悸,忙轉了話題。
“不知阿徐你的冊子抄完沒有,要不咱們一道過去見貴妃?”
徐惠笑道:“我的昨日已經送去了。”
她還在病中,韋貴妃許她在自己的院子裡做事,不必天天去延嘉殿報到。
“咦喂!你做得真快!”不愧是有名的才女!做這些事來也比別人更快些。
要知道這宮中的低等嬪妃也不是個個都讀書識字的,寫字寫得好的更不多。
吳詡算是比較特殊的,她本尊識字有限,書法就更差了。換了芯子後,書法是可以看了,字卻認得更少了,簡直成了文盲。
好在謄抄賬冊也不需要完全識字,只需依樣畫葫蘆,吳詡連蒙帶猜也做得不錯。
前世學習書畫只是為了陶冶情操,現在卻要日日拿著那軟綿綿的毛筆幹活……
真不是人乾的事!
接連抄了幾日冊子,吳詡覺得自己手腕又酸又痛,快要廢掉了!
再想想今天還要再抄一沓冊子,她的頭也開始痛了。
天吶,賜給俺一支鉛筆吧~~~~(_)~~~~
徐惠見吳詡面上神色變化多端,一腔小心思表露無遺,完全沒有半分宮中女子矜持審慎的自覺。
露出這樣無暇的情緒雖然並不是很妥當,但徐惠還是覺得很有趣,也很舒心。
她對吳詡最初的那些印象,至此已經完全推翻殆盡,化作飛灰了……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只是,她們兩個人,到底誰才該是當姐姐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徐妹子乃辛苦了~~~乃這個新出爐的姐姐可是相當不靠譜的=。=
第三章 韜晦 05
能在掖庭裡活得如魚得水的女子,有幾個是純良的?
她們中不乏爭強好勝的,不乏捧高踩低的,不乏嫉賢害能的,不乏趨炎附勢的……
徐惠在頗受寵幸的這段時間裡,也不是沒有人故意在她周圍風言風語、挑撥離間、拉攏投靠的……
那些人打的什麼主意,聰慧如她,不會不明白,也自然不會去理會。
在這宮裡,多數人奉行的原則是不進則退。
她並不否認這種主流思想。
只是她做不到去坑害別人,能做的也只有明哲保身罷了。
而她眼中的吳詡顯然不是上述的任何一種人。
吳詡甚至不明白,聖人的寵愛對她意味著什麼。
她寧願默默無聞的活著,不惜放棄被寵幸的機會,理由僅僅是因為害怕侍寢。
這個理由讓徐惠覺得莫名的好笑。
當然,這種事吳詡也不會宣之於口,這種隱秘的抗拒情緒,徐惠也是自己觀察出來了。
因為每次談論到聖人,吳詡的神色都會變得十分別扭,要是不幸談到每月侍寢的事,吳詡的臉簡直是扭曲得不行,然後總是急急忙忙欲蓋彌彰地換話題。
這樣幾次試探加上以前聽的見的那些巧合,徐惠哪會猜不到她的心思。
值得慶幸的是,吳詡這貨也只在小徐妹子面前露出她的真性情,在其他人那裡可是乖巧得緊,頂著個美少女的殼子裝面癱什麼的,最能唬人了。
所以,很幸運,她那點小心思目前也只有徐惠看出來了。
否則,別說是皇帝陛下,就是宮裡的大小嬪妃和各種內侍女官都得群起而攻之,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
一個小小的才人怎麼敢拒絕聖人的寵幸,活得不耐煩了嗎?!
且不說當今聖人是天下之主,權勢財富排名大唐第一。
光看聖人那英俊威猛的外觀,多情溫柔(?)的性情,就當得起大唐帝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