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呢。”
一直沒有發話的江萬里緩緩點頭,指著面有得色的葉夢鼎笑道:“這還得算是鎮之家那位二衙內‘慧眼識英才’,這麼一個安排可以說是拿住那郭大人的命脈了。”
就當章鑑和王爚相視一笑的時候,一名滿身泥濘的信使“噔噔噔”大步走了上來,衝這幾人分別行禮之後急匆匆的從懷裡把漆著火漆的信件遞到了王爚一側的桌子上,方才長舒了一口氣,身體已經有些搖擺,顯然長時間的趕路耗盡了他絕大多數的體力。
對於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信使,在座諸人在吃驚的同時也紛紛和剛才郭懷那樣跳了起來,一邊招呼僕人過來攙扶這位疲憊不堪以致口不能言的信使,一邊小心翼翼的去除信件上的火漆。
尚且散發著淡淡墨香的信紙鋪展開來,短短的數百字之內,已經將郭昶返回隆興府當中的利害關係闡明,並且還又加上了馬廷佑和聞訊而來的文天祥、謝枋得兩人對於葉應武貿然北上的擔憂。
幾名老者默然片刻之後,相視一笑。
“這幫小兔崽子,想的倒是周全。”江萬里笑著將信紙放下,“而且剛才還真不是餘誇下海口,鎮之公家的那位,當真不簡單呢,諸位都看到了,這後面署名的,還有那已經在朝堂上銷聲匿跡了的謝君直,要知道當年這位謝大人可要比咱們這幾把老骨頭來的強硬多了。”
葉夢鼎微笑著擺了擺手,將這個事實一般的恭維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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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駿馬在雨中飛馳著,雖然三名騎士身上都帶著斗笠、披著蓑衣,但是那已經被泥濘包裹了一層的外表已經證明那蓑衣、斗笠已經並不起太大作用了。
作為一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郭懷並不會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府邸修建的富麗堂皇,那座郭府或許放在尋常巷陌裡尚且算是大戶人家,而如果和王家府邸、章家府邸放在一起,便已經泯然眾人矣。不過那小小的郭府裡面到底有多少密室,密室裡面又放有多少錢財,就連郭懷的親生兒子郭昶說實話都不清楚。
但是無論如何,郭衙內都堅信不疑,天武軍那些餉錢,自己那個已經肥的流油的老爹是肯定能拿得出來的。
臨近郭府,兩名侍從猛然勒住馬韁,駿馬人立而起,長嘶兩聲,趁著這個機會,這兩個儼然是馬上功夫了得的護衛一左一右伸出手來,輕而易舉的控住身邊郭衙內的馬韁,已經凍得臉色有些發青、渾身沒有知覺的郭衙內這才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如果不是兩人扶住,早就一咕嚕從馬背上滑下去了。
郭府外面本來就有管家候著,等候自家大人回來,現在見到從風雨中突然衝出來三個騎士,竟然還如此不講禮節,當下裡那管家多年來養成的豪門惡僕的架子就抖了起來,站在門簷下冷聲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知不知道這裡是郭大人的府邸?竟然敢在此處猖狂!”
那兩名護衛的臉龐雖然被蓑笠遮住,但是從他們微微抖動的雙肩和悄無聲息放在刀柄上的手來看,那臉色想必是極度的陰沉。郭昶總算是緩了一口氣,這幾天的馬上顛簸差點兒耗盡了這位衙內最後的體力,如果不是兩名護衛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一路極力照拂,在家上過場好歹也算是經受過幾次訓練,體力見長,否則這位衙內就真的撐不到隆興府就魂歸天外了。
到了隆興府,就是他郭衙內的地盤,當下裡郭昶狠狠一擺手掙脫了兩名護衛的攙扶,在風雨中踉蹌兩步,險些跌倒,不過當那張斗笠下面不帶一絲血色但是咬著牙很是憤怒的臉龐露出來的時候,剛才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管家臉色也是瞬間煞白。
“小衙內!天啊,小衙內您怎麼來了!”那名管家也顧不上郭昶能殺人的目光和那兩名護衛散發出來的滾滾殺氣,幾乎是哭喊著衝進雨裡一把攙扶住郭昶